“敖宸你!”顏夏冰大吃一驚,萬萬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實話。這番實話讓她想再抽這男人一耳光!
他卻繼續笑,嗓音低低沉沉的,磁性而沙啞,可當抬起頭,他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閃動一種淚光,深涼而痛苦,“當一個男人有著一個對他很滿意、很信任的妻子,當婚姻經歷了新鮮期,當他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過的不好,這種信任會鞭策他加快步伐去尋找一位紅顏知己,回頭去望那曾擦肩而過而又被他親手所傷的初戀。不論是掠奪還是愛,他都想要那個女人,得不到心就癢,越壓抑佔有慾就越強……可他始終是愛他的妻子的,妻子就是一件很安全很合身很隨意的貼身背心,為他付出那麼多,曾經吸引過他。他在想著外面的那個她時,依然可以在妻子面前鞍前馬後,做一個好丈夫好男人,呵呵。”
他頓了頓,自顧點燃一支菸來,眯起眸看著前方:“這種男人就該他媽的遭報應!”他在罵自己,在輕煙繚繞中望向漸漸冷靜下來的顏夏冰,眸子輕眯,“是我自己把這段關係弄的如此尷尬的,是我經不住誘惑,你們要打要罵就衝我來,但請不要為難雲姿。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不知又去了哪裡。”
“你的孩子?”顏夏冰詫異看著他,不再發怒,心絞痛的坐了回去,“雲姿懷孕五個多月了,是真的嗎?”
敖宸臉色微變,目視前方靜靜吸了一口煙,視線悠遠深沉,“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孕了,她的肚子很小,用寬鬆的毛衣遮著,一點痕跡也沒有。因為怕我發現,還用收腰帶把肚子緊緊綁著,差點把胎兒勒死……”他頓了頓,目光收回來,俊臉上並沒有喜悅之情,“她是怕我逼她打掉孩子才這麼做的,因為當初我將她拖出公寓,說過讓她自己上手術檯,絕不留孩子……後來我帶她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胎兒已經五個多月大了,發育遲緩,胎盤很小,與她瘦弱的體質有關。旋即沒過幾天,她的肚子就明顯大起來了。”
說到此處,他把菸蒂捻進了菸灰缸,愧疚憂傷望著顏夏冰:“如雪的孩子是在她們生日的那天掉的,那天是雲姿的生日,也是如雪的生日,可我卻陪了雲姿,讓如雪在辦公室撞見了那一幕。呵呵,我是天底下最混蛋的男人,不想讓妻子再冒生命危險生下我的孩子,卻偏偏親手弄掉了她的最後一個孩子!並在妻子面前和情人纏綿,無恥到了極點!對嗎。”
他又自我挖苦的大笑起來,飛揚的眉梢往上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打算走出去。
“敖宸,在你說出這番話之前,你沒有為如雪考慮過嗎?!”顏夏冰痛心疾首的喊住他,也跟著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過來,“你以前明明是愛她的,怎麼能說沒有愛就不愛了!她流掉的是你的孩子,又不是不疼不癢的跌了兩跤,是子宮壁過薄造成的慣性流產!她流掉最後一個孩子的時候,差點沒命,甚至在見到你跟雲姿的時候會想不開自殺,你沒有想過這些嗎?!她現在失蹤了,說不定等我們找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她冷冰冰的屍體,而不是她的人!”顏夏冰說到最後嚎啕起來,眸中含滿的是一個母親驚恐的淚水。
她打過這個不爭氣的女婿,想打死算了,可打了他,依舊找不回她的女兒。他們裴家與韓家的糾纏,好像是上輩子註定了的。當年如雪還不是她的女兒時,敖宸與雲姿是一對,大家本沒有交集、相安無事。可當如雪成為她的女兒,擁有她該得的東西,這韓家的女兒又攪和在敖宸和如雪中間,至死方休!
物質上的貧瘠可以漸漸彌補,但心口上的傷口如何去癒合?她的如雪早在當年被韓湘雅抱走的時候,就把敖宸讓給了雲姿,讓這兩個人從小玩到大,感情根深蒂固、密不可分。現如今嫁與敖宸做妻,又遭遇這樣的事,苦盡甘不來,他們裴家到底欠了這雲姿什麼!
怪韓湘雅私心?怪她自己當年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