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古井無波的面龐微微動容。
“拜占庭教廷開國之初和加百列的戰爭有一部分原因出自於類似聖物的佔有權,兩大教派在米蘭大公會議達成協議後停戰,聖物的爭奪告一段落,但是卻遺失了不少無價聖物,那個時候總會聽聞某位騎士的長劍鑄造時融入了聖?奧古斯丁的血液或聖?斯坦丁的衣物,好似他的長劍會因此變得比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更鋒利一樣,不過這種謠傳卻的確幫助這件貨真價實的聖物得以留在溫德索爾家族的府邸中而不是被教廷收歸己有。”
一件白色麻衣靜靜的安置在厚重玻璃櫃中,甚至還有專門的法陣用於抽離附近的空氣並保持乾燥。
“留在這裡?是不是太瘋狂了點?”
墨菲斯嚥了口唾沫,他很明白這種東西對於教廷來說簡直達到了可以出動和聖殿齊名卻唯獨效忠教廷的“神恩騎士團”去搶奪的級別!
聖?彼得,《舊約》中主傳道時親授門徒之一,單單這一個身份已經夠萬人膜拜沒有絲毫猶豫。
“這可能要問他了。”
老公爵少有的露出了無奈表情,伸手指了指陳列室一件件稀世珍寶外唯一一個掛在牆上的肖像畫道,“衣卒爾?溫德索爾,被審判庭裁定為異端卻沒有被行刑處決而大笑著走出裁判所的瘋子,溫德索爾家族至今爭議最大的人物…沒有之一,和其他驚豔之才或怪胎相比,他一定是最不會出常理牌的那一個,偌大的家族在到他手裡時前後三十年起起落落,輝煌時連狄奧多拉皇后都需慎重考慮對溫德索爾的各項決定,落魄時家族甚至需要變賣油畫維繫生存,臨終時家族和接手時沒什麼區別,這可不光是幸運不幸運的問題。”
聽著先祖們有趣而又略顯沉重的秘聞,墨菲斯能看到那幅肖像畫的主人公露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在油畫色調光明而充滿古典主義的拜占庭,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副畫作有著眼前這幅所表現出的陰暗與模糊。
它並非客廳壁爐上方那些寫實派,而是充滿寫意與印象般的未知畫風,這就使得衣卒爾?溫德索爾的面容更有著一股子顛覆認知的瘋狂氣息,雙手並非如普通肖像畫般輕輕放在兩側,而是指向兩旁,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聖?彼得的衣袍,這或許是一個能力挽狂瀾的聖物,卻更有可能把我們推進煉獄深淵,”陳列室的光來自於晶核支撐的魔法陣,阿卡爾公爵輕輕踱步,面龐隱匿在一尊被稱為“大衛”的雕塑陰影中,看不清表情,“翻開家族史,你會發現衣卒爾一個人至少三次將家族從崩塌的危險中解救出來,手段、智慧,我不及他萬分之一,但是家族在他手中並沒有成為帝國第一強勢豪門——雖然他有無數個機會這麼做,知道原因麼?”
墨菲斯轉過身,已經開始逐漸成熟的面龐和身後曾經家主的印象派油畫在公爵眼中組成了一個說不出味道的奇妙構圖。
這位繼承人輕輕搖頭。
“衣卒爾?溫德索爾,整個家族之中唯一一個立下彪炳功勳卻拒絕將自己遺骨葬在家族墓地的家主,他的遺言並不長:‘沒有一朵花朵能完美綻放,紫鳶尾同樣不例外,而我所做的,就是讓它在綻放時,不因為太過完美而被輕輕摘下’。”
“或許,這是一個巔峰吧。”
老公爵不自覺的輕聲道,竟是輕輕閉上眼睛,深呼吸。
陳列室的東西都是這位瘋狂的家主不知從什麼地方蒐羅來的,包括一大瓶黃金血統的綠龍血液、超過三十個不知級別卻絕對威力恐怖的魔法卷軸、聖羅蘭大教堂最初決定建築的設計圖紙、一整張看似狼皮實際上卻是狼人身上剝下來的皮草,總之這間房間內的任何一樣物品拿出去都價值連城甚至可稱無價!
這代表什麼?
“如你所見,溫德索爾家族能在帝國紮根穩固,直到現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