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也曾經遇到過,又是如何做出的選擇?”
他試圖冷靜,卻發現這比登天還要難——因為他要面對的不是危險的兇獸,不是腎上腺素帶來的顫抖,卻是自己內心的拷問,即便他的身體再平靜,大腦卻依舊如同被火炙烤一樣忍受著折磨。
回答墨菲斯的,是墓地般的寂靜。
此刻,薩弗拉斯權杖也只是一柄權杖。
墨菲斯痛苦地閉上眼睛,眼前閃現的一幕幕場景讓他皺緊了眉頭。
……
“你真的站不住了麼?”
胡克郡,唐吉坷德的木屋前,跌倒在地的墨菲斯被一雙有力的手拍了拍臉蛋,意識模糊的他聽到的不是關心的話語,而是唐吉坷德的一聲問話。
冰冷,毫無感情,卻讓墨菲斯睜開了眼睛。
這一年,墨菲斯十二歲,在森林中被一整個狼群追殺,卻憑藉自己的出眾本領繞開了狼群的圍捕,並一個個殺死了追殺自己的野狼,最終,他和那位狼群首領進行了殊死決鬥。
後果,就是他拖著滿是鮮血的身體返回了這座村子,但是在到達唐吉坷德所住的木屋前時,他卻沒有撐住,摔倒在了門前。
開啟的木門上無數劍痕組成的十字倒映在墨菲斯眼中,失血過多而意識模糊的他聽到了唐吉坷德的話語,迷茫萬分。
“嘿,小子,知道你為什麼會倒在這裡麼?”
“因為我們在面對極限的時候總會想‘我真的差那麼一步麼?’是不是你在看到我的屋門時,也在這麼想?”
唐吉坷德拎著菸袋,就這麼蹲在了滿身是血的墨菲斯身旁,犀利的眼眸盯著迷茫的墨菲斯,悠然道:“給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自認為本領高強而無人能敵,扛著一杆騎槍參加了軍隊,認為戰爭才是讓他發揮自己實力的唯一地方,不過等過了五年,你猜怎麼樣?”
墨菲斯已經無法做出什麼反應,因為他眼皮睜開都有些困難。
“告訴你,那個小子見識了戰爭的殘酷,他漸漸發現世界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曾經發誓不再哭泣,卻總是在夜晚抱著他的騎槍流淚,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可是直到事實無情的擊碎他內心的謊言,他才發現自己脆弱的不堪一擊。”
“從那以後,他發現人類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而真正能強大的,遠不止**。”
“但是,如果你連**的強大都做不到,就不要想著讓思想越過某些門檻——哦,你以為《懺悔錄》的作者只是一個普通的牧師?”
“跟你廢話這麼久你還沒暈過去,我想你還是有力氣自己走進去的。”
說完這句話,唐吉坷德起身磕了磕菸袋,邁步走回了自己的木屋,沒有多看墨菲斯一眼。
“我很脆弱?”
墨菲斯不願面對這個事實,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力過人,但是他卻很相信自己的意志力遠遠超過常人。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唐吉坷德口中那個少年,可悲的可笑。
墨菲斯無意識的來到了佈雷斯特家族的城堡大門前——抬起手,元素驟然間匯聚在他的手心,散發出的波動駭人而難以想象,就連站在城牆上來不及說話的血族守衛都相信如果眼前這個傢伙讓元素全部爆裂,整個佈雷斯特城堡都會成為廢墟。
元素凝聚成了一個閃爍著光芒的亮球,照亮了面前七米高的巨大城門。
“脆弱的是世界”
他猛地甩手,光球隨之飛向了城門。
“還是在世界眼中,我們都很脆弱?”
被光球撞擊的木門剛剛發生形變,卻被一股莫名力量生生遏制,那光球在驟變爆炸的瞬間如同定格般生生止住了破壞的腳步,繼而卻是開始了坍縮,最終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