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那處柔軟,疼痛,像是被慢慢吸走,留下的,是模糊的適意。
屈雲細緻地將毛巾緩慢移動,擦拭去屬於兩人的物體。
雖然只見得到一個輪廓,但是屈雲全身的動作,寫滿了認真。
這是悠然第一次見識這樣的他,過去的屈雲,做事時總是閒適淡然,雖然姿態美好,但彷佛對任何事都少了份在意。
而現在,他在認真地,用心地做著一件事,沒有絲毫敷衍的意味。
雖然很難為情,但悠然不得不承認,敷了毛巾,確實將她的痛苦舒緩了許多。
可是……這樣的姿勢確實有夠難看的。
悠然只能將被單重新矇住自己的頭臉,嗡嗡地說著自己最後的要求:“屈雲……你擦歸擦,可千萬……別看啊。”
“看不見的。”屈雲:“我沒開燈,再加上……”
“加上什麼?”
“加上,你這裡,不會發光。”
“……”
介個思想齷齪的男淫!
悠然淚盈於睫,她那要是能發光,豈不是成為夜明珠了?
正在默默垂淚,屈雲的聲音傳來“對不起。”
對不起?!
悠然渾身忽然緊繃。
在那個那個之後,屈雲對自己道歉,有且只有兩種很壞的可能性。
第一,他剛才是喝醉了,原本以為自己在划船,沒想到卻把她給辦,都是酒精惹的禍,他是不會負責的。
第二,他剛才——進錯通道了。
悠然覺得很可能是第二種可能性,要不然,雜個她會這麼痛了,肯定是進錯洞洞了。
想到這,悠然躺的枕頭都可以擰出一盆淚水了,介個死男淫,早知技術不行還逞什麼能,打個手電筒會死嗎?
正哭在興頭上,屈雲說出了道歉的事情:“並不是故意隱瞞你,只是在我生日那天,發生過不好的事情……我不想回憶起來。”
原來他是在為上次的吵架而道歉。
悠然長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進錯通道,那就什麼都好說。
“該不會是,跟你養的那隻貓有關吧。”悠然忽然想到了上次討論貓咪死亡原因時屈雲的模糊聲調。
屈雲頓了頓,點頭:“它的死,也算是原因之一。”
“它應該不是你說的那種窩囊的死法吧。”悠然試探地問道。
“它是……在我生日那天,被車撞死的。”屈雲道,聲音像是在落在了秋日黃昏的古井中,一種深沉的靜瑟。
屈雲沒有再說下去,悠然也沒有逼他的意思。
那些事情,是毒汁,並不會因為傾吐而變淡,變得無害,只有等待時間將其蒸發——如果可能的話。
將像悠然當年受過的那次傷,她沒有想任何一個人提過。
可是現在,在這一刻,在看不見彼此表情的黑暗中,悠然忽然湧起了向屈雲訴說的衝動。
“屈雲,你知道嗎?其實,在我成年的那個生日,也發生了不好事情。”
雖然以這句話為開頭,回顧了那個關於傷害與復仇的掛失。
初遇時的少年,濃郁的巧克力,補課時不慎碰觸的兩根手指,懵懂的情懷,喧囂的酒吧,退避的牆角,禁忌的約定,掀開復仇高潮篇章的生日,孤獨的舔傷,黑暗的歲月。
雖然的語調很自然,很平靜,將那些過往一一吐出,並非是將自己當成觀眾。只是當時鮮明的疼痛,已經經過了時間的鎮定。
她可以如常地面對這件往事。
“我想,你沒料到,那個傷害我的男人,會是我哥吧。”悠然在黑暗中苦笑了下:“你也肯定料不到,我是這樣的人……居然會和與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的人戀愛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