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璣嘆了口氣道:“關鍵正在這裡,這就是為甚麼真正能察機緣的人,絕對不敢亂說機緣,因為所說的每句話,都會使得自己也陷進了機緣之中,預測結果的話反倒變成了肇因,這就是‘察緣不言緣,因果緊相牽’的意思……”
豔嫣聽得很生氣地道:“就是呀!那個甚麼‘末世預言’豈不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正派這麼地亂插一通,說不定他的立胎會安穩許多,也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多後面的風波了……”
瑤璣見了豔嫣的反應,只是嘆了口氣道:“對於機緣這個難測的東西,恐怕也沒有豔嫣妹子你想的這麼簡單。因為這些畢竟都還只是你提的‘說不定’而已,誰也沒有把握的,如果真的像你所言,正派完全不插手,那麼你敢說不會因為你嘴裡的他帶動的力量過大,使得空間崩毀,直接出現甚麼完全難以預測的情況?”
被瑤璣這麼一提,豔嫣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事實上確是如瑤璣所說,如果他真的就這麼完全毫無阻礙地透空而來,會不會引起甚麼其他異變,實在是連她也不知道的。
瑤璣又很溫柔地對著豔嫣說道:“機緣本來就是一門非常玄奧的學問,天界移河推星,人界些子滴定,連人間的大些子與大滴定等術,真正瞭解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更何況還有幾為天界法的‘旋移運河’、‘天星推算’?但話又說回來,所有對於機緣的推測,又怎能不陷於機緣之中?‘末世預言’到底是屬於老爺爺的純粹警告,亦或是像那個半仙所說的話一樣,根本就是‘肇禍之因’,這是我們沒有辦法在現在或是日後確定的……這就是機緣的‘不可論斷性’……”
豔嫣已經被瑤璣說的一大堆道理給弄得有點迷糊了:“為甚麼連在日後也無法論斷?老爺爺預言會下雨的話,那一天過後豈不是就能論斷準不準了嗎?”
瑤璣還是很有耐心地道:“機緣的‘不可論斷性’,指的並不是已經發生現象的不可論斷,而是未發生現象的不可論斷……就好像因為真的下雨了,而使得橋被沖毀,死了不少人,並不能就論斷如果沒下雨,橋就不會斷一樣,因為很有可能會發生其他的情況,使得橋還是會斷的……”
豔嫣最後終於嘆了口氣道:“瑤璣姊你說的這些甚麼機緣的‘不可論斷性’,是想表示甚麼?”
瑤璣微微笑道:“機緣學的‘不可論斷性’,主要並不是在提醒研究‘機緣’的人要去注意甚麼,相反的,而是提醒研究‘機緣’的人‘不要’去注意甚麼。機緣中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就要很坦然地去接受,不要老是後悔或牽掛在‘如果當時怎樣怎樣,結果說不定就會怎樣怎樣’這種心情上。機緣過去的已經過去,坦然地接受一切,重新審視眼前的狀況,做出你認為最適當的決定,勇敢而且大膽地往前邁進,才是最好的方法……看豔嫣妹子的模樣,像是對正派之前的行為很不諒解。眼前面對這樣渾沌不明的混亂情況,說不定我會很需要四位妹子的真心幫忙,才能渡過真人界所面對的這一場危機。我會這麼多嘴,死說活說地提到機緣的‘不可論斷性’,就是想讓妹子多少感受到便算是正派沒有插手,事情也不一定就真的會像妹子想像的那樣發展,因為妹子最多也只能講‘說不定’而已,而機緣大部份都是難以預測的。所以我會花這麼多的唇舌來解釋,只是希望妹子對於以前種胎的事莫要一直耿窒在懷,能夠真心地幫助我們渡過這次的大劫……”
豔嫣清楚地感受到瑤璣關懷整個人間的心情,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瑤璣姊姊放心吧!你說得沒錯,老是記著這些也無濟於事……正派也許真的有正派不得不插手的理由,但是我卻一點也不為召引了他來而感到後悔……”
瑤璣點了點頭,溫柔地道:“我瞭解,從見到你們開始,我就並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呀……”
一直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