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卻當真做不得事。要不是日後或還有些用處,早該滅了才是。”說罷,又轉過頭對梅清道:“好了,我已經現身出來,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驚訝?”
梅清有些遲疑地道:“你……究竟是誰,這……卻不是你真身吧?”
那童子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靠在石壁上,有些意興闌珊地道:“這麼多年了,總算到了今日,卻難免有些感慨……不錯,這身子,不過是我暫時借居罷了。我原身早毀,困於此地,已有百餘年了。說起我們的名字,或許你也聽說過。當年也曾開宗立派,是為玄教。我們便是玄教教主,張留孫便是!”
“張留孫!”雖然梅清早想到面前定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但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你不是,你不是早就……”
“早就死了麼?”童子淡然一笑,那份滄桑的笑容放在這張漂亮天真的臉蛋上,當真說不出的怪異:“世人都道我渡劫不成,定然早已經灰飛煙滅,卻定然想不到,我卻被困在這鬼地方。不得脫身。”
梅清張口結舌。看著面前童子。雖然感覺此事匪夷所思。但卻隱隱覺得這童子說得都是真地。
腦海中忽然映出當時初接觸那方七星硯時所見地幻境異相。更感覺這童子氣質聲音。果然與那滅掉神霄之人大有相符之處。心中更是凜然。
“想知道此事由來麼?”張留孫淡然道:“其實這些。你本來應該記得地……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你竟然未將我留地東西傳承下來。功法練得亂七八糟。連記憶怎麼也都丟了?既然如此。便聽我再給你說一遍。或許也便想起來了。”
梅清嘴動了一動。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口。只是緩緩坐在當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張留孫正想說什麼。忽然細巧地眉頭一皺道:“外邊這幾個卻是厲害。這麼一會地功夫。居然把外洞地那些人都解決了。唔。其中還有一個是天師門地……修為卻是不錯呵。想來你那些天師門中地修行法門。都是他教地吧?”
梅清不置可否。有些生硬地道:“你不是說我與你一體。我想什麼你都知道麼?那還來問我做什麼?”
張留孫聽了一怔,然後搖頭道:“若你現在心中所想,我確實能體會七八;但若你心中沉年記憶,你不開啟。我也不好強行翻看。這其中干係甚大,以後你自會明白。”
說罷,看梅清一臉不信,也就不再看他,自顧自地說道:“說來也是奇怪,你我兩世為人,卻總與天師門糾纏不清。我當年時,本是天師門中旁支弟子。這根基所立,自然也只能由天師一門而起。”
“其實當時天師門。絕無後來的風光。哼,說來當年三師,立教開門,創下這片基業,卻奈何子孫不爭氣,不過幾代,居然連道統都弄丟了!雖然後來龍虎山殘留一脈,卻被上清、靈寶壓過一頭去。最後,居然是藉著異族入主中原時。朝廷之力。方爭回這一局面來,說來。當真無顏再見先人了!”張留孫說起這些事來,聲音中一股鬱孤不平之意,令梅清大感訝然。
張留孫似是感覺得到梅清地感覺,冷笑一聲道:“驚訝什麼?難道你不是這般想的?咱們二人,本是一體,只怕你對天師教,也是這般念頭吧?想來當年我所作所為,你也有所耳聞,卻不知你覺得我做的,該是不該?”
梅清心中聽了張留孫的問語,心中卻是百感交集。自從聽聞張留孫當年所為之後,心中對這位前輩的感覺一直頗為複雜。一方向,既心儀其傲然無畏、特立獨行的風範,又厭惡他手段陰險、狠辣無情的性格。
尤其是他對天師教的做法,更是不知如何說起。一方面,自來天師教對其不公,但又畢竟是其出身所在。因此他出教自立,獨建門派,若放在其他人身上,說他是叛教之行,也不為過;但他卻一力扶持,將天師教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