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開始隨兩位皇兄遊獵。而我因為上次在石貴妃處受了辱,從心裡不原意隨著守護眾妃的人馬行動,怕遇見了石貴妃或隆雅公主不自在。
娉瀾宮一干人上至半山腰,我就下了馬,讓品級不夠乘馬的翠縷騎上,自己在山間閒散步行,逐漸就落在了隊尾,最後落得連其她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仗著在逃亡時,在我娘身上學到的密林中辨別方向本領,和身上的食物乾糧,我遊蕩起來也就沒什麼禁忌,一路漫無目的地隨性走,晃著晃著就晃進了一片樹林。
深秋的南方樹多數還很綠,可這片樹林不知是什麼樹種,葉子竟都變成了紅黃色,顏色像極了北京的香山,我心驟然一緊思鄉之情壓抑不住地湧了上來,心頭眼睛都泛酸。
我正舉頭望著不見盡頭的紅樹葉出神,一陣馬踏落葉的聲音攪散了我的鄉思。轉頭向聲音的來處望去,原來馬上坐的人是茹媛,發現是她的同時,我也發現自己兩腮掛滿淚珠,立刻本能地躲到了一棵粗大的樹後掩住了身形。
茹媛平日性情溫柔善解人意,“靜如處子”四個字配她最貼切不過,身上頗有茹貴妃的影子,甚至有一次皇帝指著她的背影和茹貴妃半開玩笑地說,又一解語花。
茹媛給人的感覺確如解語花般,她便是不言不語地陪在你身旁,也沒來由地讓人覺得安靜舒服,多慌亂躁動的心在她身邊都能停泊。可就因為她善解人意,此時我才不敢見她,怕被她安慰,安慰的大哭特哭起來。
茹媛的馬走得很快,我小心的掩好身形以為她很快穿林而過,沒想到她身後還有另一匹馬緊隨著。
“茹媛,你慢些,小心跌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後面叫著,急急催馬上前追趕著她。
我聽了那聲音不由嚇了一跳,後面的人居然是六皇子万俟錦洹,他行事一貫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君子風度卓然。還因為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令人臣服,有個不輸万俟錦濃“七絕王”美名的,“六藝王”的雅號。
今日怎麼毛躁慌亂起來了,尤其是在讓人沉靜的茹媛身邊?
茹媛的馬術和六藝王相差太遠,即便頻頻催馬,也才行出幾步就被万俟錦洹追上了。
他把馬橫在茹媛馬前,跳下馬抓住了她的韁繩,眉眼中竟含著三分怒意瞪著馬上水般柔弱的人兒:“你……你……究竟要怎麼樣?”往日談笑儒雅的六藝王這句話才說到一半,眼中的怒意就化成了繞指柔情。
“我要你怎麼樣?是你要我怎麼樣?難道我要把自己戳瞎,毒啞你才肯要我?才肯放心?你們平日都當我傻的,我是傻,這麼多年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正眼瞧我,傻子似的猜了幾年,現在還……”
“別說了,別說了……”万俟錦洹一臉心痛地急道,一把緊握住了茹媛握著韁繩的手。
“不,今兒就在這天在上地在下,不用看你們万俟家屋簷高低的地方都說了。這兩個月來我就是等著秋狩時,把話都和你說了,然後就沒牽沒掛的去。”
万俟錦洹愣愣看著馬上的茹媛吃驚道:“你當真要嫁給李植?”
茹媛看著馬下的人悽悽地撫上了万俟錦洹的臉頰,兩滴淚不由垂下來:“我姑姑說的對,不到失去,你們是不肯承認的,等到回不了頭,說也無意了。可我笨就是不明白,江山美人,為什麼江山總要在美人前面?”
“不是的,茹媛,你等等,在等我一下。”我生平第一次看見尊貴的万俟皇族中有人哀求別人。可心頭半點兒憐憫也沒有,他們已經擁有一切,可還是要別人付出,那自私的樣子讓我想起我那個身為苗王的爹。
“等你?等你一人之下時,你還不是一樣不放心我。等你萬人之上了,就可以信我了?也許到那個時候你比現在還不信,畢竟我是姓茹的,是茹貴妃的侄女,九皇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