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誰知妖獸突然來襲,靈力有些透支罷了。”
夏翎皺眉道:“都跟你說了靈力過度透支會對身體有損害的啊!你快去休息吧。”
說著,正要關閉通訊符陣,沈清卻忽然開口道:“你在天奎宗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夏翎的動作一僵,頭微垂著,乾笑道:“師兄怎麼突然這麼問?”
沈清低咳了一聲,連忙單手握拳抵住唇畔,啞聲道:“我方才結束與你的對話後就一直在想,你向來隨遇而安又不喜歡主動改變,若非有什麼人什麼事迫得你,你根本不會主動離開天奎宗……”
頓了頓,他垂下眼簾,輕聲道:“有人因為我……為難你了是嗎?”
夏翎連忙搖頭道:“師兄,別傻了,憑我現在的修為,有誰能為難我。拜託你,不要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背成嗎?”二十幾年了,師兄這性子怎麼就半點沒變呢!
沈清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一雙墨黑如玉的眼中滿溢位刻骨的溫柔愛戀和不捨,轉瞬卻又被他輕輕掩過:“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都不要回天奎宗了。”
他拳頭緊抵著唇畔,神色堅毅而溫柔:“其實你想要與我說的話,我都知道,你我的緣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用盡,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夏翎微微睜大了眼睛,心砰砰亂跳,沈清卻仍自顧自得說著。
“如今,我終於想通了。你我既已註定緣淺情薄,我又何必再執著。”沈清放下拳頭,蒼白的唇畔彷彿忽然沾染了抹嫣紅,仔細一瞧卻又沒有,“翎翎……夏師妹,你走吧,離開天奎宗,離開我,走得遠遠的,我們此生都無須再見面。”
說完,他未等夏翎做出任何反應,果斷地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夏翎呆呆得看著手腕上暗淡無光的迷藏環,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幾個時辰前還執著得讓她不許離開的人,現在卻突然跟她說我們此生都無須再見面,這TMD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人是見到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可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與恐懼卻不減反增。
夏翎凝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個造型古樸顏色詭異的玉佩,忽然心下一橫,收回玉佩,站起身道:“白觴進階心法我改日再向你學,不知三日後可否在此相見?”
男子點了點頭,“三日後再見,本來倒也無妨,只是……”,目光掃過幽谷四周,臉上的神色七分古怪,兩分焦慮,外帶還有一分詭異的期待。
夏翎聞言再不猶豫,祭出長劍,縱身躍上:“我有事先行一步,我們三日後再見。”
男子淡然而笑,目送她起飛,滿城飛花般的笑容如一道月影停駐在他精雕玉琢般的俊顏上,久久停留。
直到長劍越飛越高,幾乎快要躍過陡峭崖壁的時候,男子才斂了笑容,輕聲自語道:“恐怕無須三日,只要我數到三,我們就會再見了。”
話音未落,只聽“砰——”一聲巨響,載著夏翎的長劍彷彿撞到了什麼,被狠狠彈回。
同一時間,這原本幽靜安逸,陽光明媚的小谷中忽然狂風大作,天搖地動,整個空間猶如被捲入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的扭曲翻轉。
千里之外,儲物戒的芥子空間中。
沈清剛剛關上通訊符陣,一口鮮血就狂噴而出,身體再支撐不住,軟到在地。
“大師兄!!”黎驍等人一把扶住他驚惶大喊,幾個年紀幼小的天奎宗弟子更是早已淚流滿面。
只見昏迷在地的沈清腹部插著一把長長的黑劍,劍尖透體而出,而隨著犀利的劍鋒不斷流失的,除了鮮血,還有沈清修煉了數十年的元氣。
沈清年輕的面容迅速蒼老,鬢邊生出白髮,細碎的皺紋一一爬上他面龐,猶如歲月最無情的痕跡,刀刀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