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不臺並不急著攻打這座山城,他很清楚,蒂亞爾已經是強弩之末,城內的守軍已經連續幾天無法得到充足的糧食補充了,自己只需要等等,那些餓急了眼,餓昏了頭的守軍離開那道高大的城牆,等待他們沐浴在庫塞特的箭雨之下。
說起來,前些日子庫塞特全面換裝了一批弓箭,更加堅硬的複合強攻以及更加銳利的破甲箭頭被普遍裝備到每一個庫塞特士兵身上,以往要依靠拖延戰術以及騷擾打擊,才能對造成對重甲士兵可能的有限殺傷,如今卻只要換一把弓,再換一枚箭頭就足夠了。
因此,速不臺有足夠的把握,等那些斯斯吉亞人衝出來的時候,哪怕他們身上披著再厚的札甲,自己也能將他們的鮮血灑滿這片白雪皚皚的土地。
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而這一天終究不會太久。
三天後,估摸著差不多的速不臺命令庫塞特士兵開始使用巨型投石車砸向蒂亞爾的城門和城牆,蒂亞爾城門大開,無數餓得皮包骨頭計程車兵擺開了他們最後的陣型迎接滿面紅光,休整完畢的庫塞特軍隊,而這場戰役的結果幾乎是顯而易見的,庫塞特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將這座城市拿下,而最後,便是朗瓦德了。
這位失敗的王公在經過速不臺已經一些俘虜貴族的認證後被押往巴爾塔罕,而之所以不是馬凱布,原因則是拔都真的對這個窮鄉僻壤的王公沒有半點興趣,不出意外,下半輩子朗瓦德將會在巴爾塔罕的監獄度過一生,因為拔都和庫塞特的眾人在經過盧孔的事情後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並不需要完全遵守西方所制定的那一套貴族贖回制度,真理永遠握在強權的那一方手上,而對於庫塞特來說,一個被囚禁的王公遠遠比一堆贖金來的更加有用。
而庫塞特人也對這座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堅城沒有什麼興趣,他太靠北了,庫塞特不需要這樣一個城市,更何況,這座城市周圍的村莊和城堡早已經淪為一片焦土,蒂亞爾的戰略作用,除了在這一處沼澤根密林叢生的地區作為一座堡壘抵禦來犯之敵外,就沒什麼用處了,而庫塞特作為遊牧民族,一向都不太需要用堅城來抵禦敵人。
對於他們來說,這座城池甚至有可能被自己的敵人利用來扼死自己北方的道路。
滿是木質建築的蒂亞爾連續燒了四天五夜,灰燼飄滿了這座城市的上空。在冬日原本就不甚明朗的白天下更顯得陰氣沉沉,庫塞特還用投石機砸毀了蒂亞爾的多處城牆,最後,當庫塞特人離開這裡的時候,這裡只剩下了滿地的灰燼以及幾處殘垣斷壁,來訴說著這裡曾經的歷史。
蒂亞爾,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