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什麼都強麼?”
“……真希望同樣的道理您也能夠明白。”
小十九膽兒肥了!
槐詩回頭再看了他一眼,小樣又慫了,但晚了!
敢跟老師抬槓,明天就給你補課!
演奏法強化課程安排上,不會拉琴就給我從卡祖笛開始學起!
林十九撐著拖把,想了半天,忽然說:“太爺爺以前跟我說過,人不能決定自己是怎麼出生的,但總可以決定自己是如何而死……我覺得佐佐木先生他未必不清楚自己這一次去是什麼樣的結果。”
他說,“他可能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
“……行吧,為了家族,為了榮耀。”
槐詩忍不住嘆氣,終於才想起來:自己倆學生,一個原家,一個林家,都是了不得的高門望第,倆天文會認證的聖名傳承族裔。
大家都從小具備槐詩所不能及的家族榮譽感,為了家族操刀子開片自不用說。槐詩自己就想象不出自己拔出劍來吆喝著‘為了槐家’然後去衝鋒陷陣的場景。
太搞笑了。
不說父母,他祖父在的時候也沒把家族的名譽當一回事兒,不行了就不行了吧,至少還給孫子留下了一套老宅,以後賣了也能吃吃喝喝管用一輩子。
他隨口問道,“你們家族裡這樣的人也挺多的麼?”
原緣想了一下,回答道:“原家人不多,也沒有請外姓門客的習慣。太爺爺總說家族是老人操心的事情,小孩兒只要別給家裡丟臉就行了。這事兒您得問十九,他熟。”
“……林家可沒榮耀這回事情啊。”
林十九撓頭,神情無奈:“大家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去地獄裡作奸犯科,長輩裡也有很多人並不姓林,凝聚力與其說是來自血緣,更多的其實來自燭九陰本身的天命,不能拿來當做典型的。”
行吧,一個是內部幾代單傳,一個乾脆就是野路子。
這麼一想,果然還是陰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些。
“老師您用不著想不開,瀛洲的很多昇華者,尤其是傳統的,腦子裡通常都缺根弦,一天到晚尋死覓活的很正常。”
林十九說:“況且,佐佐木先生能夠為了裡見家的恩義奮不顧身,不惜性命,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忠義了。”
“忠義啊……”
槐詩想了想,再沒有說話。
低頭洗盤子。
收拾完畢之後,原緣和小十九就告辭了。
在向還在翻書研究菜譜的房叔道別之後,兩個人便踏上了歸路。
就在夜色之中,原緣忽然問:“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沒有說?”
“你不也是麼?”
林十九回頭看了她一眼:“老師又不是不明白,只是難過而已。”
原緣沒有說話。
“相比之下,我才是真不明白的那個。”
林十九走在前面,搖頭嘆息:“要太爺爺說小十九你趕快過來,林家需要你拋頭顱灑熱血,我可能……也會去吧,但樣子肯定丟人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害怕?”
“害怕才是正常的,又不是誰都跟你們原家一樣,上戰場和逛商場一樣,斯巴達要從小教起。”林十九說到這裡,愣了半天,就忍不住苦笑:“其實林家也差不多,只不過就我不太一樣。”
從小到大,就他一個人,好像是處於被放養的狀態。
誰都不管。
愛咋咋地。
大家都去快樂的殺人放火時,他就一個人在角落裡靜靜的散發著討嫌的氣息。
無人在意。
原緣平靜的走在後面,忽然說:“這樣未必不好。”
林十九被逗笑了,“哪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