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竟然沒有發現自己違法亂紀的骯髒行為?而且丁南柯也死了?這豈不是沒人知道自己私吞了?
“實在太好了!”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啥?”
老傅一愣看了過來。
“咳咳,我是說實在太過分了!讓我來看一看現場!”
槐詩迅速地板起面孔,走向了囚車的方向。
很快,他就看到了滿地狼藉。
到處都是散落的灰燼。
從錄影上看,沒有任何違規操作行為,一切都按照流程進行。
不過,在注射麻醉劑之前,丁南柯卻開始奮力掙扎。他的嘴唇開闔著,無聲地說了什麼,便咧嘴笑了起來。
在然後,碧綠的火焰便從他的身上升騰而起。
將他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可是卻沒有燒著椅子的坐墊和擔架,只是在鮮血淋漓的白布上流下了一道黑色的印子。
“他最後究竟說了個啥?”槐詩茫然。
會讀唇語的人盯著錄影看了半天之後,也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
工作人員呆板地複述著丁南柯臨死之前的話:“永遠……”
倘若畏罪自殺的話倒也在預料之中,但槐詩卻覺得,對方明明可以逃走卻最後跑回來……有一點故意送死的嫌疑。
就好像在故意地想要掐斷掉什麼線索一樣。
生怕自己洩露了一丁點的痕跡,引來任何人的主意。
他究竟在試圖隱瞞什麼?
他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這又和自己這個冷酷無情的監查官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都是邊境管理局遞過來的案子,天文會和社保局針對邊境走私的聯合打擊,原本預想中根本就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一次普通的掃蕩走私而已。
就算有什麼意外,這邊情況彙報過去,也應該那幫邊檢的傢伙去頭疼才對。
槐詩已經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在大組織中生存必須的‘甩鍋’技能。老老實實做自己的薪水小偷,不關自己的事情一毛錢都不要管。
沒錯!
他已經成熟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天真的少年!
可以的話,他簡直想要每天端著保溫杯泡枸杞去上班,一杯茶一根菸,一張報紙看一天,划水划進海溝,摸魚摸到透徹。
多麼理想的人生!
現在,槐詩已經開始琢磨到時候怎麼寫報告了,不然可惜了自己這麼高的文案撰寫技能啊!
只可惜,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犯罪分子起了,他一槍秒了之類的話……最終乾脆決定還是照著老傅的抄算了,反正他又拿自己沒辦法。
監查官的快樂就是這麼枯燥又簡單。
自始至終,傅處長都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
總覺得槐詩這小子看上去狗狗祟祟的……
可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路,身受重創的樣子,他的良心又有點過不去,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小子過於嚴格了一點?
況且,帶著傷還蹬腳踏車回去也太艱苦了點,乾脆還是給他派一輛車算了。
就這樣,將槐詩送走之後,老傅坐在原地抽著煙,心裡越來越堵得慌。
想到累了一天之後,晚上回去還要和一條傻狗繼續做鬥爭,維持自己一家之主的位置,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人生總是如此痛苦,還是隻有中年是如此呢?
“我好難啊……”
在部下們同情地視線中,傅處長今天第三十二次悲憤的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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