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率性和耿直:“小叔,叫我阿衍沒有問題。”
陸賀棟笑呵呵的時候,嘴角有兩個像彌勒佛的小酒窩,說:“我都一直叫陸君為君子的,不過,陸君嫌彆扭,說要叫陸君。”
冷眉一聽這話提了上來:“小叔,君子君子,人家一聽這話,不是在誇我就是在諷我,我這是為你好。”
“行行行,叫陸君。”對這個大侄子,陸賀棟儼然有著很大的厚愛和寄望,言辭之中盡顯寬容和寵溺,而對於新進陸家門的蔣衍,似乎期許更多,朝向蔣衍,“我和陸君剛協商過了。這兩天的整個行程安排都準備好了。希望你在接下來的這兩天,幫我們帶蔓蔓離開京城。”
再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陸家居然會安排這樣一步棋,英眉一挑一蹙,從坐在對面靜靜品茶的君爺那張冰臉上體會出些痕跡,又接著望向笑呵呵的陸賀棟直問:“小叔,我想知道,你們讓我帶我媳婦離開,是出於什麼方面的考慮?是因為安全,還是因為有些事情不想她知道。”
聽到他這問話,陸賀棟的笑意愈濃,兩個小酒窩如深不可測的烈酒,對面的君爺冰顏下那抹笑——更高深莫測。
“阿衍,我知道你疼老婆。但我希望你明白,沒有什麼人能比我們更疼你老婆了,我們是你老婆的親人。我們做什麼事,都是對她好的。”陸賀棟道。
蔣衍默,稍緊的英眉似在做一項最為艱難的決定。
一直以來,他秉承,不管做什麼,都要先尊重老婆本人的意願。然陸家人不是。
把茶杯在手心裡託著,陸賀棟的眼角給君爺使去一個眼神兒。
冷眉稍昂,冰眸微含,望著蔣衍的目光是如刀鋒的犀利:“你是一名部隊指揮官,我問你,在一個涉及犧牲的戰場決策上,你的決策符合戰場的選擇,但是與你的部下形成衝突,你會怎麼決定?”
瞬間明瞭對方的言外之意,英眉蹙成了一團:沒法反駁對方的話。
對一個軍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要從大局和最終的結果方向進行考慮,中間所做的如數犧牲都可以忽略不計。
犧牲與抉擇的,往往不是人命而是一種情感,只能但求對方的理解。
蔓蔓能理解嗎?
“她既是流著陸家人的血,不可能不理解,也不允許她不理解。”有些話,或許陸司令無法直接吐出口,而現在,都由陸賀棟代為表態了。
蔓蔓回陸家,不是蔓蔓能決定的事,是由陸家決定的事,蔓蔓沒有這個否認的權利。
換句話說,沒有人能阻止陸家認親,只有雄辯的科學事實:是或是不是。
因此陸家之前一直沒有采取強行措施,只是一直等,等到所有海內外鑑定結果出來,三家會審,確定無誤。
有幸,趕在這時候,全部結果出來了。下面的人,不用再束手束腳做事了。
英眉一抬,在掃過陸賀棟和大舅子那張塵封的冰顏時,心中明瞭:一切都能卡在這個時候剛剛好,是因為一切事態的發展都在對方的掌控裡頭。
心頭再度深思了三分。可能已有接到風聲的蔣中海剛在昨天與他透過電話裡談及:你這做不成我的女婿,卻娶了個比我女兒更不得了的媳婦。說實話,伴君如伴虎,不是我危言聳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最好放在心裡多想想。
“行,我找個藉口,帶她到京城郊外哪個避暑勝地躲一陣。”
陸賀棟與君爺聽到他這個答案,均是眉兒一挑,緊接陸賀棟朝蔣衍笑:“阿衍,我們都對你寄託了很大的厚望,也相信你不會令我們失望。”
這時,門口迎來了姚爺。
姚子業雖是打電話給蔣衍的人,卻是在外頭趕回來的,額頭都是一顆顆汗珠子,接過陸夫人遞來的毛巾時,擦個臉,笑道:“阿姨,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