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安慰:他們的孩子不一樣,出身軍人家庭,有革命戰士不怕艱難困苦的精神。
君爺聽到妹婿的話,再嘆一聲:“這兩個孩子沒有被你們嚇壞,也真是難得了。”
說回來,好像,確實沒有人像他們夫婦,一本正經拿音樂會當胎教的,又不是培養未來的音樂家。
白露和陸夫人心裡不厚道地想:君爺說的話,也是沒有錯的。
蔓蔓是那種越挫越勇的性子,挑釁地看向自己的哥:“你等著,我孩子出生後,再做定論也不遲。”
她偏不信,她和老公如此聰明的腦袋,給孩子砸了五六千的胎教,不能教出個名堂來。
君爺冷淡而幽靜的眸子,哪會害怕她這點挑釁,傲然接下。
進了音樂廳,果是見已經人山人海,室內流動的空氣,似乎都被樂符凝聚了一般。他們算是最後一批進的觀眾席,看到舞臺上,不少交響樂團的樂手們在除錯自己的樂器。還有一些舞臺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籌備工作,包括麥克風除錯等。
蔓蔓和老公坐下來,仰頭看燈火輝煌的天花板,都有一種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來時翻查過資料,知道這個音樂廳的設計不僅花費重金打造,而且是名設計師設計,各種科學和藝術結合在一體。作為全國最頂級的劇院和音樂廳,在這裡享受一場音樂盛宴的感受,自是不能想象的。
蔓蔓接到了初夏的簡訊,說在樓上看到他們了。
回頭看,看見了初夏坐在離他們頭頂大約五米高的遠處招手。
蔓蔓仰的脖子酸,縮回腦袋,與初夏用簡訊交流。
初夏:我們剛看到王師哥了,他好像去了後臺。
蔓蔓:我聽我未來嫂子說了,說拿到票的都是內部人。
初夏:我問我老公了,沒聽說他認識音樂人。
蔓蔓:他去後臺做什麼?
初夏:我怎麼知道。
蔓蔓:……那你和我說什麼意思?沒頭沒尾。
初夏:等等,我們好像又看見他了。
“在哪?”蔓蔓不小心說出了聲。
蔣衍和她一塊,是仰頭追著初夏指的方向去看。
王學斌那清瘦的身影倒不是很難認出來,是在二樓右側的道上走著,然後走出了二樓的出口。
僅王學斌這個走向,眾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剛是做了什麼,是不是要留在二樓觀看演出。
蔓蔓剛想把沮喪的目光收回來,卻是突然感到有一道視線,是從右上方的方向射過來。
那是一道說不清感覺的視線,有點兒炙熱,有點兒幽冷,有點兒膠著。
感覺那視線,是在她、她老公和她媽身上都掠了過去。
如幽魂一般,讓蔓蔓忽然想起的是歌劇魅影的橋段,背後忽的起了一層莫名的涼意。
眼見循著視線找回去,只能看到觀眾席上坐著那人山人海的人,根本無法鎖定準確目標。
是錯覺?
是幻覺?
四周的燈光明亮如炬,猶如白晝,暗影本該無處可遁。
她眼前卻覺得光太刺目,使得茫然看不清。
或許是幻覺吧。
怔忪之間,場內突然爆起巨大的掌聲,猶如波濤洶湧,可以把渺小的她一霎那吞滅。
走上舞臺的優雅的指揮家,紳士地向觀眾席鞠個躬後,登上了指揮台。
樂聲,恢弘,凝重地拉開了序曲。
小提琴的優美,大提琴的沉重,各種樂器奇妙完美的搭配,在華美的音樂廳裡波盪,擴散。這樣的樂聲,已經不能只用悅耳好聽來形容,而是形成了個巨大的漩渦,要將人的靈魂拉進去,吞進去。
蔓蔓被樂聲拉著走,內心裡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