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10月份了,俏俏什麼都不懂也不明白,她只要知道自己是和爸爸在一起的就不擔心,也不會害怕。
鄭之南背了個揹包,還有一條摺好用塑膠袋裹好的被子,另外還有一個大蛇皮袋,裡面裝著他和俏俏的衣服,還有兩個碗,一個他的,一個俏俏的。
劉銀雪一輩子沒出過華市,外面的世界對於她來說就是洪水猛獸,總擔心兒子在外面遇到什麼事兒,所以什麼都想準備點,恨不得多帶點,但是兒子不僅要拿行李還要抱孩子,她只好收斂了下來,因為這茬,當時又埋怨了一次俏俏這個拖油瓶,太多餘了。
這次鄭之南離開,不是獨自出門,還有一個同樣去京都的老鄉。
老鄉在京都當廚師,上個月請假回來處理家人的喪事,他媽媽去世了。
鄭大福知道後就特意請對方喝了酒,希望到時候帶著兒子,兩人路上也能做個伴,有事情也能互相幫把手。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擔心兒子太老實遇到人勒索他。
加上帶著孩子,他都恨不得和鄭之南一起去京都,然後把鄭之南安頓好了再回來。
但鄭之南表示京都他很熟悉,而且出發之前已經打電話給同學去接他,鄭之南這麼一說,鄭大福才放下心,加上有老鄉一起,就沒有之前那麼憂愁了。
鄭之南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是當年給原主接生的學長,學長學醫,醫術精湛,家裡就是開醫院的。
這場手術是學長一個人全權處理的,任何護士和醫生都沒有參與進去,只有他們兩個。
雖然很累,但為了照顧鄭之南的情緒,他還是成功的應對下來了。
原主很信任學長,那個時候也只有學長可以信任了。
原主遭遇了那樣的身體變化,普通醫院根本不敢去,怕被當成怪物關起來研究。
畢竟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聽說過男人會懷孕。
他一度以為是機器出了問題,可是學長檢查了一次又一次,還是告訴他,他肚子裡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寶寶,很健康。
那一刻他是崩潰和茫然的。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懷孕了。
而孩子還是那個人的。
他一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流淚。
那是他第一次愛一個人,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圖新鮮,故意玩弄他,臨近畢業,覺得沒有必要再演下去,迅速甩了他。
多可笑啊,他躺在床上養身體的時候,有人知道他住院了,特意過來看他時,告訴他,看到他和一個女孩走在學校裡,似乎是在給那個女孩介紹學校的一點一滴,兩人有說有笑,關係非同一般。
他早該知道的,當他準備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說這個人是花花公子,很花心,之前已經甩了好幾個了,男女都有。
但是別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對他特別真誠,給了他無數驚喜,在京都孤獨的求學生活裡,他就像是光一樣點亮了他的生活,明明是貴公子卻一點都沒有高傲的姿態。
他和他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外面看海,一起吃街邊巷尾的小吃,一起看電影。
那是他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
他對電影的記憶大多數是在鎮上,兒時的黑白幕布,大家搬著椅子圍坐在幕布前欣賞黑白電影裡斑駁的畫面。
他太多的第一次都給予了他。
而那個人也給了他太多感動,對於他來說,是會記一輩子的感動。
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美好的過每一天。
直到他去找他,親耳聽到他對他的朋友說:“只是玩玩而已,一個長得還可以的鄉下小子,沒花多少錢就讓我睡了,怎麼都是我值了,別說,滋味兒真不錯,你要是有興趣,等我把他甩了,你去追,特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