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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適。現在,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抬頭盯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齊羽那張臉也正對著他,戴著奇怪儀器的手套貼在嘴邊,勾起一邊的嘴角笑著輕輕說出一句,“開始控制腦部主幹神經。”

吳邪不停在床上翻來翻去,心神不寧,小哥被‘帶走’了。如果是正常的形式,比如綁架或者是直接闖進他家裡搶,他都可以接受,可偏偏對方是以這麼平和的方式,鑰匙還回來硬碟換新的,家裡別的東西沒有動過一分一毫,明擺著不想跟他發生衝突,也似乎在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那麼他們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帶走張起靈,估計也同樣能輕而易舉的讓他家破人亡。

才到晚上,回想起白天經歷的事情像是過了幾個月那麼久,早上還和小哥一起吃早飯,還跟他去見爸媽,現在就已經不知所蹤。

一想到這件事吳邪就頭疼,煩躁的掀開薄毯。薄毯他蓋過床他睡過枕頭也為了他多準備一個,抬頭就是電腦,是他每天都要待著的地方。吳邪還記得他第一次淡定的自我介紹:Kylin370,程式歸屬地是硬碟。不禁笑出來,笑著笑著突然覺得不對,衝到客廳的穿衣鏡前面看著裡面的自己:那個吳邪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眉頭卻緊緊皺著,眼睛裡全是焦慮和痛苦,臉是一樣的臉,卻一點也不像他。

開啟冰箱想找點什麼冰涼的東西喝下去清醒一下,卻看到放在保鮮盒裡早上吃過的醃鹹菜,那會小哥跟他說再多放幾天味道會更好。

又是你,到處都是你生活的痕跡。

吳邪靠著冰箱滑坐到地上,抬眼看向廚房:他常用的鍋,洗潔精放在水池的右手邊洗碗布放在左手邊。

不行,我不要想你,我不想想到你。

狂亂的搖搖頭把視線收回來,卻立刻看到小哥吃飯坐的椅子,上面還掛著他的圍裙,記得每次系圍裙的時候張起靈都要他給繫帶子,趁他雙手繞到身後時就抱住他,然後來個深吻。

求你了,別再讓我想下去了。

吳邪再次搖搖頭,更加煩,一手撐著腿猛地站起來,站到一半頭就狠狠撞到忘記關掉的冰箱門上,他吃痛的捂著腦袋關上門,卻發現自己清醒了不少。

過一會吳邪發現頭上已經明顯撞的鼓起來了,疼的嘶嘶哈哈,趔趄著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涼的水從指縫間滑出去,他看著池子裡流下去的清水發呆,慢慢想著從開始到現在,小哥為他做的一切:答應他做個真正的人,默默的照顧著他幫他做那麼多事,口頭上是他在配合小哥做模擬實驗,其實是小哥為了承諾他的‘做人’而在不斷努力。。。

原來在我沒發覺的時候,你已經做到如此地步,傾盡全力的努力和對未知未來的危險試探,只為了我的一個驚喜微笑。

我要找到你,把你完完整整的帶回來。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的張起靈。

他抬頭再看一眼鏡子,滿臉都是水,眼睛裡還有撞到頭疼出來的淚光,還有消散不掉的焦急憔悴,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已經變得堅強起來。

中檔居民樓的樓道里迴盪著年輕男子暴躁的聲音:“藥品到底什麼時候能到,我這裡很急!”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客氣,“解先生,您知道的,這幾天研究室那邊。。。正在對程式實體做格盤前的最終檢測,您的藥品可能得稍等一段時間了,畢竟我們以上面的優先命令為重。”

隨後就是無盡的忙音。

掛掉電話,老癢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家門口,看著眼前的家稍微振奮一下精神,調整好表情拿出鑰匙開門,“媽,我回來了。”

房間裡沒有人應聲,他心裡突然泛起奇怪的不詳感,快步走到母親的臥室。

美麗的中年婦女暈倒在地上,還有摔了一地的玻璃杯碎片,眼前的景象雖然經歷過多次,老癢還是不由得大叫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