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矇頭、數羊、用四十分鐘睡著。
記得以前Dudu跟我說過一個觀點:一個每天洗腳的男人一定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當然,你也可以叫他老男人。我想,我現在應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男人了吧。
在我每天必經的上下班的途中,從下了公車到我的住處大約有八百米路程,如果抄近道的話大約五百米,但其間要經過一個長約二百米的小樹林。林子還算茂盛,夏天的時候林木參天,幾乎擋住了百分之九十的天空。地上則落葉紛紛,算不上厚,但也幾乎鋪滿了一層地面。
這是一個相對安靜的區域,平常很少有人經過,因此這裡曾經是一個溫馨浪漫的去處,由於光線相對昏暗、目光相對較少的緣故,附近居住的紅男綠女們曾經把它當作了廁所和床,在此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電影。對了,我和小艾的初吻也是發生在這裡。
逝者如斯(5)
然而,不久前這裡發生了一起強Jian殺人毀屍案,震動了京城,也嚇跑了來此幽會的痴男慾女們,所以近來這片小樹林可謂人跡罕至,一派蕭瑟跡象。
這塊人跡罕至的林地——後來被我稱作“北京森林”的地方,有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了我的快樂舞臺。
每天下班經過“森林”的時候,我就開始了我的表演,主要內容是唱,用盡全身力氣並且動用全身每個關節,動情地唱。一直到走出林地,其間大約持續三分鐘。而這三分鐘內,我可以一口氣唱出十幾首歌來,從比較老氣的鄭智化、崔健、鄭鈞、張楚,到最近比較熱的許巍、朴樹、周杰倫等等,時而激昂嘹亮、時而意蘊綿長、時而憂傷惆悵、時而憤怒乖張,氣勢如虹,雖然風格各異但卻一氣呵成,絕無頓挫斷拍之感。
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在往上飛
耳邊傳來的聲音,似乎非常美
我沒想到,我是在,往下墜,往下墜……
這是來自鄭鈞的一首老歌“第三隻眼”。不管事實上我是不是真的往上飛了,還是往下墜了,但至少有一點,在我聲嘶力竭地吼著這首歌的時候,我的感覺是往上飛,飛得很高、很過癮。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和噴發。你可以藉助時下比較煽情的三流電影裡的鏡頭來想象一下這樣的場景:一個人在一個黑暗的洞|穴裡被困了兩天兩夜,當他最後歷盡千難萬險從裡面爬出來的時候,突然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前豁然開朗了,這時候音樂聲轟然響起,是那種氣勢磅礴的交響樂的轟鳴,如狂風、如海嘯,如電閃雷鳴。於是,他的身體也開始旋轉起來,在忽明忽暗的曖昧的光影裡,電影進入了高潮……
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幾乎要用“射”這個字來描寫當時我的眼淚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噴湧而出時的盛況。一整天的壓抑、一段時間來的壓抑、來北京幾年來的壓抑、在那座小城家庭中的壓抑,從出生那天開始一路走來的壓抑……總之,全部壓在我身上和精神上的堅硬如鐵的壓抑,都在那一瞬間被“射”了出來,或者,你也可以說是“擠”,像一個戰“痘”高手把一個盤踞多年的暗瘡連根拔起。
總之,對於我當時的心境來說,“高潮”這兩個字簡直太貼切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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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愛還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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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接近尾聲的時候,老段的電影終於開拍了。
這種幸福感從每次見面老段臉上興奮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動作就能感覺得到。他順利地拿到了第二筆稿費,接近十萬元,他說著截至目前掙到的最多的一次。說這話的時候,他羞紅了臉,像個得到婆婆誇獎的兒媳婦,或者是在學校拿到獎狀回家等待家長鼓勵的孩子。
希言呢,依然是泡妞失敗。在一個月內他竟然連續失戀兩次,真夠難為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