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聽經唸佛的。你年紀小,又是俗家弟子,多辛苦一下是有好處的。”
如君搖著頭說道:“徒兒不怕,徒兒明天就一個人去!”
次日,如君果然是一個人提了藥膳往後山上去。
一入山林,如君就加快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只覺得這幽森的山林間總是有看不到的東西在暗暗跟隨著自己一樣。越是看不見,心中就越發慌張,一雙眼睛也越是不停的四下裡張望,腳下的步子也不自禁的變得飛跑起來,只盼是快點跑到無名的茅屋裡。無名雖不多說話,卻也強煞如此一個人走在這陰森山林裡。
如君跑了一陣,覺得累了,尋到一棵大樹下倚著喘息著,抬頭看看天色,頭頂上卻只是參天蔽日的樹蔭,哪裡見得到一絲光亮?如君顧不得歇氣,又是抬腳飛跑。如此跑跑停停,也不知在山林間行了多久,如君終於遠遠看到了無名茅屋前的大樹,腳步更加快了。到茅屋前,如君連門也忘了敲,招呼也沒一聲,一頭撞進茅屋裡,不住的喘息著。直看到了無名蠟黃色的臉和那盞昏黃的豆燈,如君才覺到一種久違的親切。
如君喘息未定的叫道:“無名師伯,我給你送藥膳來了。”
無名一臉驚異的盯著如君,片刻,開口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如君點著頭道:“大師兄要聽經唸佛,我一個人給你送來的。無名師伯,你的病好些了麼?”
無名望著如君,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片刻,才微微點了點頭,道:“嗯,你把送來的都放下吧。”
如君默然的在昏黃的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站了半晌,只盼無名能與自己多說上兩句話,或是叫自己獨個兒坐一會兒也是好的,可無名同往前一樣,再無多話。如君只好望著無名揹著燈光的背影叫道:“無名師伯,我回去了,飯菜都快涼了。”
無名還是沒作聲。
出了茅屋,如君又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暢快與輕鬆,一口氣直往山下奔回去。
次日,如君照舊又是一個人給無名送藥膳,無名還是照舊一個人靠在小木桌上閱讀佛經,小木桌上的燈光還是昏黃暗淡的。這次無名連話也沒同如君說上一句,只對著如君嗯了一聲便算了。如君想:“師傅說無名師伯是有病的,是要一個人清靜不要人打擾才一個人住在這後山的。也不知道無名師伯得的是什麼怪病,連師傅也醫不好?”
如君一個人往後山走的日子多了,也不那麼覺得怕了。山林子裡,哪裡是有棵大樹、哪裡的樹長了個怪模樣、在哪裡歇上一腳才能一口氣趕到無名的小茅屋,這些,都深深印在瞭如君心靈上。
入了秋,天漸漸涼了,如君給無名送的飲食也涼得快了。如君一想到飲食快涼了,腳步就跑得更快些,以前要歇上三五歇的路程,現在都是憋足一口氣往山上跑,實在跑不動了,如君才放下腳步喘上兩口氣,可一想給無名的飲食就快涼了,不自覺的又加快了腳步。只是,無論如君跑得多快,到無名的茅屋,飲食都涼得透了。
每次趕到小茅屋裡,如君總是不停喘著氣。飲食涼了,無名也不在意,隨意吃一些,也叫如君坐在茅屋裡歇上一會兒,卻不多說話。
想到天冷了,如君問無塵討了個煉丹藥的小爐子,又尋了一捆柴禾,一起背到無名的小茅屋。走得雖慢了些,到小茅屋如君就在火爐子上生了柴禾,把無名的飲食、湯藥熱得滾燙。
無名默然看著如君,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如君聽無名竟是對自己說話了,不由得驚了一驚,慌忙應道:“弟子叫邊如君。無名師伯,你的病好些了麼?”想到無名一直都是不開口說話的,即便是看自己走得累了、示意自己歇會兒,也不過是把手往一隻小木墩上指一指而已。今天,無名不但是開口說話了,還問了如君的名字,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