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不妨先來討論下對付排浪幫的計劃吧。”拉回易寒神遊心思的,是季斂之的話語,他一手挑動著篝火,一邊問溫齊光道:“既然溫公子要從排浪幫那拿船,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他這麼問的時候,易寒大腦不由自主聯想到:該不會又要矇混入夥吧?不過溫齊光的臉早被人家記住了,此時恐怕正被恨得牙癢癢呢。
果然,溫齊光也沒有任何隱匿身份的打算,他的思路異常簡單明瞭,“我是醫生,自然是用藥來對付他們。”雙眼發出陰森的目光,溫齊光一字一頓地說道:“害我飄在那麼髒的水上,害我坐在這麼髒的地上,這次可不是迷香那麼便宜的事了!”
“你該不會要殺了他們吧?”被溫齊光的猙獰聲音感染,易寒驚呼道。畢竟一個幫派少說也有一百來號人,也不是各個罪大惡極,就算是盤天宮,也不會為了這種程度的樑子就滅人家滿門的。
“是啊,這次排浪幫做的事確實很缺德,但……也罪不至死吧。”作為典型的正道青年,季斂之亦本著不輕易見血的理念規勸道。
就連熟悉溫齊光的蘇木,或許也被自家少爺的怒氣嚇到了,擔憂地提醒道:“少爺,老爺說過,出門在外少計較一些,老爺還說醫生……醫生應該是救人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易寒三人聽得更是心驚肉跳。連“醫生應該是救人的”這般眾所周知的道理都需要特意提醒,這溫齊光的醫德到底是多麼糟糕啊?
“切,我說你們怎麼回事?”溫齊光不耐煩地掃視一遍諸人,“你們是要討伐排浪幫還是要討伐我?那不就是一幫蟑螂一樣的人嘛,你們殺蟑螂時也這麼心慈手軟?”
“這……畢竟人和蟑螂還是不一樣的。”季斂之放緩著語調,覺得很有必要糾正一下這位正道同仁的歸類邏輯。
而溫齊光只是獰笑一聲,“哼,他們要真是蟑螂,我早就滅了他們了。”他說著又從行李裡掏出了一個布袋子展示給大家,“放心,溫家從不殺人。我要做的只是把這個藥扔進他們的水源中,然後等上個一時半刻,到時候別說是幾條船,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排浪幫也不敢不從。”
“這麼神奇?這什麼藥啊?”易寒好奇地湊近去打量那個布袋子。世上要是有這麼心想事成的藥的話,她不就可以向著英俊少俠們盡情拋灑,然後等著大家爭相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嘛!
誰料溫齊光只是直接丟擲兩個字:“瀉藥。”
“……”
“這可不是簡單的瀉藥!”似乎是察覺到易寒的極度失望,溫齊光著重強調道:“這可是我獨門研製的瀉藥,藥效立竿見影,既不會讓人立刻拉得虛脫,又能反覆不停,最重要的沒有我獨門解藥的話,尋常治療腹瀉的藥物對它根本不起作用!”
這到底是哪門子神醫啊?為何總髮明這種不能用來治病救人只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怪藥?望著溫齊光手裡的得意之作,易寒不禁顫怵地想到。
總之,排浪幫的命運似乎就在溫齊光掏出瀉藥的那一刻決定了。
天快亮的時候,5人到達了排浪幫的所在。那是個建立在江中島上的水寨,兩邊由兩條吊橋連著對岸,島邊緣的沙洲上停放著大大小小的各式船隻。
負責巡視環境的季斂之躲過寨外守衛的視線,繞了一圈回來後報告道:“寨子外面沒有看到水井,很可能他們就是在寨子裡就地取水的。”
如此一來,情況就不太樂觀了。
因為被圍欄包圍著,所以要放藥的話就得潛入寨內尋找水源,其次,江水是活水,如果排浪幫就是隨便在哪處灘邊解決用水問題,那藥粉根本無法沉澱下來。
“這也好辦。”溫齊光面對狀況,只想了短短的一瞬,就又有了主意,“如果不能在寨子裡下藥的話,那就在整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