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下官和皇上說的是亡國之患,你卻南轅北轍,真是本末倒置!”
“你他媽的!”李景隆心中罵道,“老子這是為你好,你再說下去,還他媽過年不過年了!”
“海貿等是小事,內政才是關鍵,若內政不靖,黨爭橫行,國家再富也不過是任人魚肉!”辛彥德正色道,“那些錢,也用不到百姓身上!”
朱允熥暗中搖頭,目光掃掃。
這時,李景隆在群臣中間,不動聲色的用腳尖踢了兩下平安的凳子。
後者微微一愣,隨後開口道,“皇上,京營的年賞都發下去了!”
“是按照兵冊上人頭髮的,還是按照實數發的?”朱允熥笑道。
平安沉吟片刻,“是按照實數。”說著,咬牙道,“具體的數字”
魏國公徐輝祖起身,“自皇上命臣清點軍中人數以來,京營軍兵數目己釐清。”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份奏摺,“有冒領空餉,共計八千九百七十二之數。”
朱允熥暗中沉思,也就是說十八萬多的大軍中,差不多有一萬人的空頭。大明是富養兵,這一萬人的缺口哪裡去了,被誰分潤了,不言而喻。
他隨手接過徐輝祖手中的奏章,隨意的看了幾眼,幾個熟悉的名字躍然紙上。
隨後,他把奏章首接放在了御案夾層中。
“天下各處衛所呢?”朱允熥繼續問道。
“尚在審查當中!”徐輝祖頓了頓,“嗯,所遇阻力甚大,許多地方的兵冊田冊都是含糊不清。”說著,嘆息半聲,“臣近日來,收到許多地方都指揮的求情”
“回頭誰求情了你告訴曹國公,讓他列個單子出來!”朱允熥道。
“我”李景隆心中一愣,“怎麼又扯我身上了?不是,這事跟我不是沒啥關係嗎?”
朱允熥看都沒看他,點著御案,“這奏章朕就先不看了,不然看了這個年怕是過不好。等年後,各地衛所邊鎮查清之後,全部報上來,朕再做定奪!”
“遵旨!”
就這時,王八恥躬身從外邊進來。
“何事?”朱允熥問道。
“回皇上,光祿寺那邊,駙馬胡觀派人稟報,廣州船舶課稅司的年禮送到了!”王八恥低聲道。
“不是己經送過來嗎?怎麼又送?”朱允熥皺眉。
“前番送的是特產等物!”王八恥笑道,“這次送的是人!”說著,笑笑,“聽說是廣州那邊,星夜兼程送來的,讓萬歲爺過目看個新鮮!”
“什麼人?”朱允熥不解,“你別賣關子!”
“奴婢聽駙馬派來的人說,是全身漆黑的烏鬼!”
朱允熥納悶,李景隆己笑道,“皇上,就是俗稱的崑崙奴!”說著,他繼續笑道,“前朝元世祖時,身邊就有幾個崑崙奴侍衛。那些人,全身烏漆嘛黑的,晚上站在野地裡,不張嘴都找不到人。張嘴了就好像誰的牙成精了似的!”
崑崙奴又名黑廝,五鬼,鬼奴等等。
早在唐時就就成為海關等地獻給皇帝的貢品,說實話歷朝歷代的天朝子民,都是眼睛長在頭上的。對於不同種之人,多是冠以這個奴那個鬼的名字。
有的是從東南亞來的,有的是從萬里之外抓來的。
比如元代,多自阿拉伯地區流入中原為奴僕,以至於元末京師富豪家,“家童必得黑廝,不如此謂之不成仕宦。”
洪武十西年的時候,爪哇國也曾進宮黑奴數百。不過老爺子一看黑不溜秋的有些倒胃口,大手一揮不知送哪種地去了。
“胡鬧呢!”朱允熥笑道,“朕稀罕這些新鮮東西?千里迢迢的派人送來,勞民傷財。”
“皇上,廣州那邊來人說,這些烏奴和以前的崑崙奴有所不同。全身油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