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叔之尊,紆尊降貴主動跟侄兒說話,卻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能掛得住?
“這倆小的,跟那位穿一條褲子的!”齊王朱榑在旁冷笑,“呵,一個是本不該繼承王爵的庶子,愣是被抬舉的越過了自己的哥哥,當了秦王。另一個家裡頭一堆不聽話的兄弟,都是那位幫著料理的。呵!”
“他倆別看年歲小,可精著呢!”朱橚也在旁說道,“看著沒,壓根就不往咱們身邊湊!”說著,趕緊轉換口風,“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上面那位沒把咱們當回事,下邊的這些小的心中也沒咱們這些叔叔!”
朱楨嘴唇動動,無聲道,“小崽子!”
就這時,幾人同時又看見了哭得要人攙扶才能走路的蜀王朱椿。
“十一弟,到哥哥這來!”楚王朱楨又擺手道,“到這來歇歇!”說著,對周圍的宮人怒目而視,“十一弟本就身子弱,長途奔波驟然噩耗地定然心力交瘁。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地上這麼涼就讓他這麼跪著,拿蒲團來!”
說著,朱楨站起身,親自迎過去,要攙扶蜀王朱椿,“十一弟,哥哥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
他剛伸出手,卻不想首接被蜀王朱椿推開。
“不勞六哥了!弟弟現在要去看看母妃!”朱椿落淚道,“少陪了!”
說著,也帶著人頭都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朱楨呆立當場。
“這”朱楨愣了,好半天才回身,轉身怒道,“小輩兒的不懂事,弟弟也不懂事?就這麼跟我這當六哥的,首挺挺的撂臉子?”
朱柏面帶憂色,“六哥,弟弟再勸您一句,這時候咱們還是低調點好,別出頭了!”說著,壓低聲音,“你看看這形勢,誰不是夾著尾巴。您幾位說報團,人家壓根沒往這邊想!再說您看就他們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是能報團的嗎?”
“要壞!”
朱橚心中暗道一句。
當下趕緊拉著幾個兄弟重新跪下,低聲道,“老十二,你不用勸,你六哥心裡清楚著呢!”說著,嘆口氣,“其實這些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
“此時此刻,形勢未明,咱門這些大的還沒出頭,他們自然不敢靠前。等咱們這些大的挑大樑了,他們自然知道哪頭香哪頭臭!”
說到此處朱橚又看向朱楨,“他們心裡也都清楚,乖乖聽話也未必有好果子吃。跟著咱們這些大的爭一爭,他們手裡的權才能穩當!”
朱楨深思片刻,點點頭,“五哥說的對,他們現在就算有那個心,也不敢露,只能躲著!”
“對呀!”朱橚道,“誰讓他們是小的呢!”
而朱柏又是皺眉,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不妥當!”說著,看看外邊,“兄弟們未必齊心呀!老十一可是和老十三他們一個娘生的,惠妃娘娘向著誰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們幾兄弟共同進退!”
“你呀還是年輕!”朱橚嗤笑一聲,“只有利益才能讓人共進退,親情算什麼?再者說了,你當他們願意當泥菩薩?”
“老十一在蜀地,權柄比咱們大日子比咱們好,他願意交權做個泥菩薩王爺?老十三在大同,這些年被申斥了好幾次,他心裡沒怨氣?還有老十九,他在宣府這幾年讓朝廷卡脖子卡成了什麼樣?”
說著,朱橚忽然嘆氣,“要是十七弟在就好了,他最是性如烈火眼裡不容沙子!”
此時,齊王朱榑看看外頭,皺眉道,“傳話的都去了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咱們?”
“就是沒看得起你!”朱橚冷笑加火,“你看秦藩晉藩,人剛到就進去了!”
頓時,朱榑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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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前院的正堂,被臨時改成了朱允熥這個皇帝見人的場所。
堂內陳設很是簡單,就一張明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