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被硝煙取代。
這看起來一點都不賞心悅目,原來還很清秀的山林,此時一道道濃煙跟鬼魂似的不住縈繞。
那豔麗的飛鳥不見蹤影,倒是一群烏鴉,在戰場上空飛撲盤旋。
慘叫!
獻血!
尚未熄滅的火焰!
殘肢斷臂!
破損的兵器!
焚燬的營帳!
種種種種交織在一起,讓人觸目驚心的同時,也心生畏懼和濃濃的噁心眩暈之感。
安南三江安撫使陳恭肅用白色的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站在高處,俯瞰整個戰場。
他手下的安南軍,肆無忌憚的殘害著被俘的明軍。同時也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把明軍身上的盔甲戰靴都扒下來,套在自己的身上。
還有矯健計程車卒,爬到明軍軍用的旗杆上,奮力一刀。
咔嚓!
那高高豎立的明軍大旗,首接墜落,被安南人踩在腳下。
“這感覺真他媽好!”陳恭肅的心中,猛的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之感。
大明,對他們而言,就是世世代代壓在他們頭上的龐然大物。而今天,他卻帶人,把這個龐然大物踩在了腳下。
這種征服的感覺讓他深深的陶醉,他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領兵進入大明的境內。
哪裡,有著取之不盡的財富。
哪裡,有這面板白皙的女子。
那裡,有著一切!
“啊!”
瀕死的慘叫打斷陳恭肅的幻想,他看著戰場中央,就在尚未散去的硝煙之中。那些被俘的明軍,正在慘遭折磨。
一群安南軍在軍官的帶領下,竟然怪笑著讓俘虜們玩起了擊鼓傳花的遊戲,花到誰的手中停下,他們就把那個人拉出去,要麼亂刀砍死,要麼活活的扔進火焰之中。
陳恭肅親眼看見,一個明軍渾身是血,在地上哀嚎翻滾。而在旁邊,一個瘦小的安南軍,則是當那明軍身上的火焰,即將覆滅的時候,馬上倒上一壺火油
這殘忍的場景,讓陳恭肅的心中又升起深深的快意
“這些大明人,就該這麼殺!他們不是自認為是天朝上國嗎?那就讓他們享受這世間最殘忍的死法?”
就這時,陳恭肅眼見副將走來,低聲道,“那個所謂的陳王孫找到沒有?”
副將猶豫片刻,“卑職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首,經過俘虜的高麗兵辨認,正是那陳天平!”
“便宜他了!”陳恭肅咬牙道。
“將軍,別殺俘了,不祥啊!”
陳恭肅冷哼一聲,“二郎們辛苦了一夜,不該快活快活嗎?”
“都是高麗人!”副將苦笑道,“剛才卑職審過了,這些都是大明徵召來的高麗兵。真正的明軍,在開戰的時候就跑了!”
“嗯?”陳肅恭頓時側目,“跑了?”說著,轉頭對旁邊道,“本將不是下令堵截了嗎?怎麼能讓人跑了?”
又一名裨將走過來,行禮道,“大人,他們都是騎兵,兒郎沒攔住!”說著,他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陳恭肅的臉,然後繼續道,“倒也不是沒全留下,也截殺了十幾人”
“沒活口?”陳恭肅怒道。
“就抓了一個活口,是他落馬時摔暈了!其他的明軍,都是寧死不投!”那裨將又道。
“帶上來!”陳恭肅眼皮狠狠的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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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你娘,放開老子,看老子不剁了你們!”
一個魁梧的明軍,被五花大綁的拽到陳恭肅的面前。之所以拽,是因為他的一首腿都己經變形了,鮮血淋漓之中,白色的腿骨赫然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