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李景隆把肉放在進嘴,繼續道,“你覺得,妥當嗎?”
說著,不等李至剛說話又道,“是,你是受了委屈!可有什麼呢?你能掉塊肉?這人呀,要有容人之量!”
“身份越是高,就越是要能忍!就算你心裡在罵他老孃,可你臉上也要笑呵呵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急什麼呢?”
“這就是所謂的度量!哦,連這點度量都沒有,這點眼前虧都不能吃,皇上對你能不失望嗎?”
“以後怎麼再委以重任!給你權讓你身居高位,是為了讓你幹事的,不是讓你給皇上找事兒的!”
聞言,李至剛像是洩氣的脾氣,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嘴裡喃喃道,“但是他罵我!他罵我!我最厭惡的就是別人罵我!”
“那也不算罵!”
李景隆笑笑,拿著純白的絲帕擦了擦手,在兩隻晶瑩剔透的琉璃杯中,注入琥珀色波斯葡萄釀。
“更不算丟人!”李景隆推給李至剛一杯,“他出言不遜,丟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你李以行的人!他罵你,你忍了,別人對你刮目相看!”
“哼!”李至剛抬頭,名貴的美酒一飲而盡。
李景隆見狀,心中暗道,“這仇是坐下了!”
李至剛小心眼!
莫說別人當面罵了他,就算背地裡罵他,只要讓他知道,他必記人一輩子。
“皇上讓你想,就是讓你自己想,你這麼首接跑到御前告狀應該不應該!那是皇上,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跟你斷官司?”
李景隆又彎腰,捅了下炭火,繼續道,“還是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是皇上的近臣”
聞言,李至剛不住點頭,“您說的對,近臣!”
“越是皇上的近臣,就要越幫皇上分憂。你自己鑽牛尖,不能讓皇上也跟你鑽呀!”李景隆又道,“何況,你選的這個時機對嗎?”
“時機?什麼時機?”李至剛納悶的問道。
“後兒就是寧國公主的壽辰!那是皇上親二姑!”李景隆笑道,“這時候,讓皇上處置自己的親姑父?以行,你這不是讓皇上為難,那什麼是為難?”
李至剛一拍腦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你聽我的!”李景隆又道,“後天準備一份薄禮,差人送公主府去!”說著,語重心長的說道,“做人之道,先抑後揚!”
說著,看看李至剛,“咱倆是朋友,我才跟你說這麼多!以行啊,現在多少人盯著你呢!就盼著你出事呢!”
聞言,李至剛默不作聲。
李景隆說的對他開始忽然反思起來,反思自己的性子,是不是在朝中樹敵太多了?
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太剛正了?
李景隆冷眼旁觀,喝口酒,用帕子擦去琉璃口的唇印兒,然後低頭翻著烤全羊。
“當面罵你的人不可怕,背後算計你的人才可怕呢?
“哼哼,東宮那邊的兒己然對你下套了,你這麼矯情,可就中招了!”
“不過我也不和你說,半點口風我也不漏,讓你狠狠的栽一個大跟頭,然後我再撈你!”
想著,李景隆大笑道,“以行,來,吃羊肉! 我親自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