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在你看來,陪你媳婦辦事就純粹是在“耽誤時間”是吧?
花小麥半真半假睨他一眼,還想說點什麼,忽覺自己騰空而起,下一刻就被那人挪到了床榻間。
“晚了,早點歇著,這事明天再說不遲。”他說罷,噗一聲吹熄了燈。
黑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很快花小麥便是一聲低叫。
“孟鬱槐你別亂動,不是說歇著嗎——這哪裡是歇?!”
……
花小麥估計得不錯,約莫三兩日之後,吳文洪的第二份禮,又送到了。
來送禮的照舊是那東子,只是除他之外,還有一個高大的漢子,推了一架車,上面滿滿當當堆著各式各樣的野味。
“您瞧,野雞、野鴨、野兔、黃羊還有鹿子……我們青平縣挨著深山,有些東西能從裡頭打回來,但像黃羊和鹿子,便只能從外地置辦,因此多耽擱了幾天。”東子將那板車上的東西一樣樣指給花小麥看,“另外這還有幾筐野菌子,甚麼黑牛肝菌、羊肚菌、竹蓀、雞樅……煎炒烹炸,怎麼做都好吃,您這館子,又能添上些新菜色了!”
花小麥甚少烹製野味,卻也知道,什麼黃羊、黑牛肝菌之類,無論在哪個年代,決計都不便宜,數量又這麼多,更是得花上一大筆錢。
她是實在不想收,忙就開口道:“不行,我已說過請吳老爺不要再送來,你還是……”
“這話您跟我說可不頂用,我又做不得主,您得跟我們老爺去掰扯。”東子笑嘻嘻地道,似是早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過我估摸著,您且得等上兩天。我家老爺去省城辦事了,領著夫人一塊兒去的,說是預備在那兒多住些時日,踅摸幾樣美食,興許能讓夫人喜歡,胃口變得更好。那些個野菌子倒還好說,像野兔野雞啥的,是一早就已剝洗乾淨的,您要是擱在那兒不管,只怕再過幾日肉就吃不得了!”
花小麥簡直無話可說。
這吳文洪,真是太狡猾了,這分明是讓她沒辦法拒絕!
見她做不得聲,東子便笑得見牙不見眼:“您也別發愁,這些個野味,您現下就可用來做菜,若是吃不完的,剁成塊抹上一層鹽,就掛在房樑上,包管吃到明年開春兒也不會壞。那您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我這就走了?”
話音未落,扯著那推車的漢子就跑,不過轉眼間,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第二份禮,真真兒是不收也得收,否則就得擔上個糟蹋東西的罪名。花小麥左右無法,只得將那些野味分成三份,較大的那一份留在飯館使用,其餘兩份,一份帶回家,另外一份,送去景家小院。
這晚打烊後,她便跟周芸兒吩咐了,說是明日自己會晚些來,讓她預先將所有的菜蔬都摘洗好。翌日一早,她便特意與孟鬱槐一塊兒出門,從他手中接過包裹得妥妥當當的野味和菌子,立刻去了村西。
花二孃肚子裡那小祖宗,如今已五個來月,瞧著挺明顯,冷不丁瞟一眼,像是揣了個小簸箕在衣服裡。見花小麥來了,花二孃自是歡喜,丟下手裡正做著的針線活兒便迎了上來。
姐倆兒湊在一處,少不得要互相問問近況。花二孃滿口打聽花小麥在孟家過得好不好,孟鬱槐待她如何,有沒有被孟老孃欺負;花小麥則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花二孃的肚子上,問些吃不吃得下,睡不睡得香之類的問題。
“旁的都還好。”花二孃便撫著肚子道,“就是你姐夫那人,實在太囉嗦,別說幹活兒了,連飯也不讓我做,生生將我當成個廢人一般。我跟他百般說如今已五個月了,不必再怕,他也聽不進去。”
“你也理解理解我姐夫吧。”花小麥笑不哧哧地道,“他不讓你做飯,實是為了你好。就你那廚藝,做出來的飯菜若吃下去,往後我那小外甥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