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一句。他後日便要啟程押鏢去盛州了,你和花娘子可有東西要他帶去,或是有話需要轉達?若有的,只管交給我便是。”
咦?花小麥撓了撓自己的腦門,她還以為那天孟鬱槐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卻不想,他還真上心了?
“哦。”她想了想,便笑著搖頭道,“我和我二姐商量過了,並沒有什麼東西要帶回去,忠哥你替我謝謝孟家大哥一聲。”
大忠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花小麥便轉頭又對左金香道:“柯叔此番春酒請的客人如此重要,菜色也該儘量投其所好才是。左嫂子,你在鏢局為廚,想必也見過不少與柯叔常有往來的貴客,你可知他們在飲食方面,有沒有什麼偏好或是忌諱?”
不等左金香作答,那大忠便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片,搶著道:“這事柯叔吩咐下了!諸位賓客的喜好都記錄在了這上頭,我念給你聽。”
“柯叔想得真是周到。”花小麥心中一喜一鬆。
喜的是有柯震武這麼一個心思細密,又會替人著想的東家,這次去連順鏢局辦春酒,不管能掙多少錢,至少心裡舒坦;松的是,有了賓客們的喜好忌諱在手,這件事,也就成了大半了。
她笑嘻嘻對大忠道:“忠哥,你能不能將那張紙留給我?你這會子唸了,我也未必記得住,回頭等我姐夫回來,我讓他慢慢說給我聽,自己也好再細細斟酌一番。”
“行啊,那有什麼問題?”大忠一想也的確是這個理兒,二話不說,立刻就將那紙片遞了過來。
……
花小麥和左金香坐在堂屋裡,足足商量了一個多時辰,直說得口乾舌燥,總算是將那選單初步定了下來,預備先拿去鏢局給柯震武看過,若有問題,再做修改。
左金香捧著桌上的茶杯猛喝了兩口,咂著嘴道:“小麥丫頭,這回你可真得多花些心思才是,連順鏢局今年的春酒宴,可足足要辦四桌席呢,到時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便只管開口,我做菜比不得你,洗洗切切卻還不在話下的。另外,東家到時還會再請兩個雜工來打下手——到了那天,咱免不了得好好累上一場,但掙得多,也值得呀!”
她稍稍湊近了一點,神秘地小聲道:“先說出來讓你高興高興,東家說,只要這春酒辦得好,到時,給你這個數!”她攤開兩隻手掌在花小麥面前翻了翻,喜上眉梢道,“連我也能得著兩吊錢哩!”
十……十兩?!
花小麥眼睛都瞪圓了:“這……太多了吧?柯叔也不怕我把事情給他辦砸了?”
哎媽好多錢,心裡好惶恐啊!
“行了吧!”左金香翻了翻眼睛,笑不哧哧地道,“你有多少本事,我們東家心裡清楚得很。你替你們村裡紙紮鋪子做團年飯,一桌就掙了四吊錢;你給人做上大梁的席面,生生壓了那春風樓的魏大廚一頭!這些事,孟鏢頭全都告訴我們東家了,如今咱連順鏢局,哪個不知道你有一身好廚藝?”
孟鬱槐?那傢伙不是向來話少得緊嗎?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如此“長舌”?
不過,這樣的“長舌”,還真是多多益善哪!
“好了好了,我也該早些回去,那春酒宴定在二月初二春社那日,還有五六天,儘夠咱們準備了。”左金香有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來拍了拍褲腿,“若再有什麼事,我就讓大忠跑來跟你說,倘或你有要改動之處,也要儘快來告訴我呀!”
說罷,與大忠抬腿就往外走。
花二孃知道他們在商量正經事,一直沒有進屋來打擾,此刻聽說左金香和大忠要走了,忙趕來挽留。見苦留不住,便與花小麥一起將人送出院子外。
左金香回頭衝花小麥一眨眼,拉著花二孃走到一旁,小聲嘰嘰咕咕起來,不過兩三句,便含笑告辭離開。
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