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陡然醒來,見容王看著自己,忙笑了下,道:&ldo;殿下看著,真是好看。&rdo;
容王聽了這話,倒是楞了下。
其實榮王長得確實俊美,這得益於他那美貌無匹的母親蘇昭儀,據說當年蘇昭儀是傾國傾城大美人兒,先皇去南地巡遊,只看了一眼,便要了那蘇昭儀,帶回宮裡好生憐寵的。
容王和當今皇上都長得像蘇昭儀,不過當今皇上得了那相貌,卻硬生生成了一副威武雄闊的樣子,而容王,那就真得是俊美,俊美的尋常女子都比不過。
因了他這俊美,打小兒也不是沒人說過,小時候還有人說他長得像個姑娘家呢。不過及到大了,就沒人敢說了。
是沒人有膽子在他面前這麼提。
容王但凡一沉下臉,就沒有幾個人不怕的。
如今乍然被阿宴這麼說,容王倒是有些異樣,低首望著阿宴,卻見她眸中是純然的喜歡。
頓時他心裡也湧起無限的喜歡,忽然覺得被人說好看,原來也是這麼愉悅的事兒。
他忍不住俯首,親吻了下阿宴濕潤的鼻尖。
他的唇極薄,平時看著總是冷冷清清的,讓人一看就膽顫的,可是如今,他就這麼親下來,帶著灼燙和親暱。
阿宴心中微動,越發攬著他的頸子,將因為沐浴過後而慵懶無力的身子這麼依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少年十六歲,整個身子都是初初長成的挺拔和堅硬,堅硬得處處都是力道和爆發力。
她的小手就這麼掐在他胸膛裡,輕輕摩挲著,摩挲得身邊的少年意亂情迷。
阿宴仰起臉,看著容王的氣息漸漸迷亂,深沉的眸中摻著濃得化不開的情,她心裡便越發軟軟的。
忽然之間便不再那麼怕他了,說白了,便是他地位再如何尊貴,如今都是自己的夫君。
還是一個比她小三歲的俊美夫君。
她忍不住綻開唇,輕輕笑了下,軟軟地磨蹭著他,呢喃道:&ldo;永湛……&rdo;
她的永湛,現在已經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喘息灼燙而粗重,摟著她道:&ldo;阿宴,我們再去榻上吧,好不好?&rdo;
傍晚時分。
同樣是大雪紛飛,同樣是地龍燒得暖烘烘的。
這是孝賢皇后的寢宮翊坤宮。
東邊靠牆的地方放了一個景泰藍掐絲琺瑯海棠式香薰爐,那香薰爐也是燒著銀炭,銀炭中加了一些茵犀香,裊裊傾傾的在寢殿中蔓延。
仁德帝單手捧著一本書,做在靠窗的紫檀木翹頭案前,就著外面的雪光,專注翻閱著手中的書。
一旁有一盞八角手繪宮燈,不過外面的雪光非常亮,那宮燈反而顯得黯淡下去了。
孝賢皇后就陪在一旁,端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候著。
其實自從仁德帝從邊塞歸來後,兩個人的房事實在是少之又少。及到仁德帝登基為帝了,或許是也意識到子嗣的重要性,於是一個月裡總有一兩次,會來這翊坤宮就寢。
今日下著大雪,仁德帝忽然就這麼來到了,也沒帶多少太監侍女,事先也沒口諭過來,倒是讓孝賢皇后有些措手不及。
誰知道這仁德帝來了後,也不說話,也不用膳,就這麼坐在窗前,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書,這麼不聲不吭地看著。
孝賢皇后沒辦法,只好陪在一旁,靜默在那裡,一句話不多說。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著天色已黑,仁德帝終於抬眸:&ldo;皇后用膳了嗎?&rdo;
孝賢皇后恭謹地道:&ldo;回稟皇上,用過了。皇上可是要用些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