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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見竟是他,頓時怒從心起,扭過身來啪一聲,狠狠便打了他一巴掌,低聲喝道:“快放開我!再不放我叫了人來,大家都難看!”

兆文煥畢竟是曾經的皇族後裔,也是自持身份。方才一時難以自控抱住了她,被溫蘭一個巴掌拍醒,又見她此刻橫眉豎目,心中羞慚,忙鬆了手,訕訕道:“我……”

他話剛開了個頭,見她已經滿面鄙夷地掉頭而去,怔了片刻,想起方才抱住她時那種滿手溫膩之感,心中又是不忿,又是不甘,再次趕到她的面前攔住去路,道:“三娘子,你莫以為我只是好色登徒子。如今皇帝昏聵朝廷無道,我自小便立下大志,要解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亦曾在白龍城刺過朝廷酷吏,只是時運不濟未曾得手而已。我曉得你已與人訂有婚約,就是那廣東七政門的千戶衛自行。他不過是這朝廷的鷹犬走狗,向來又冷血毒辣,必定沒好下場,你嫁給他,我怕你往後要受苦。我卻是大昭朝兆氏的嫡系皇族,天下這般情勢,正是我兆氏東山再起之時。他日一旦以傳國玉璽舉大事,天下人必定一呼百應。你若跟了我,等我大昭光復之日,我便封你為貴妃,天下富貴,盡數送到你的腳前……”

溫蘭見他越說越激動,雙目閃閃,兩顴赤紅,自己先前的憤怒倒漸漸消去,只覺得可笑,心想文藝男青年這個物種,果然是不分時空,處處紮根,眼前便正有一個。等聽到他許諾要讓自己當貴妃,差點沒笑出來,極力繃住臉,問道:“為什麼是貴妃?皇后呢?”

兆文煥聽她口氣稍緩,以為打動了她,心中一喜,忙道:“不是我不肯讓你當皇后,而是我早應允了恩師,將來立他的女兒為後。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冠寵後宮的。”

溫蘭定力再好,也是憋不住了,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靨如花,看得兆文煥一陣心花怒放,顫聲道:“三娘,你……答應啦?”

溫蘭止住笑,哼了聲,道:“兆公子,你描繪得景象很美好。可是既然往後天下人會一呼百應,你為什麼還找上了我表哥?”

兆文煥一怔,隨即傲然道:“謝家在我大昭朝時,世代累受皇恩。到我高祖時,高祖甚至放下君臣尊卑,欲與謝家當時的先祖結為異性兄弟,可惜他謝家人最終還是未能替我大昭守住五百年江山,謝家先祖愧疚之下,死前命其子孫世代為我兆家人效命,有何不當?”

這段前朝之事,溫蘭雖不大清楚,只想想也知道,一個氣數將盡的皇朝,風雨飄搖四面楚歌,單憑一姓將門,又怎麼可能起死回生?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想來那個兆家末代皇帝為了讓謝家人替自己賣命,故意還用君臣結拜這種手段收攬人心,怪不得謝原的先祖會留下這樣混賬的遺命!兆家人的心思,真真是陰險至極!

“我先前便對你表哥提過,叫他改一改南洋航道往來商船的抽頭。各處航道,每日往來大小商船數以千計,稍有提加,便是一項巨利,有助往後舉事。他卻一直未應。他們正在大寨裡議事,我恩師此刻應也去了。他若還知道恪守先祖遺命,就當從命!”

兆文煥又補了一句。

溫蘭盯著兆文煥,對他的厭惡真是空前高漲,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才好,心裡忽然便生出了個惡念,面上卻露出嬌羞的笑,睨他一眼,輕聲道:“都怪我見識淺薄,先前慢待了兆公子,原來兆公子這麼了不起……”

兆文煥看得心神盪漾,朝她近了一步。

溫蘭笑盈盈道:“我方才聽你提什麼玉璽玉璽,就是皇帝的大印嗎?”

兆文煥聽她問起這個,不無得意地道:“正是,這玉璽乃傳國之寶!”

溫蘭睜大了眼,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