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哥身邊,他可曾碰過你?”
慕清這話問得露骨又讓人尷尬。
“他早就碰過你了,不是嗎!”
我將頭扭向一邊,閉上眼,不答。
下巴被他捏住,有些疼。他迫我看他,又問道,“幾次?還是說。你們每夜都……”
忍無可忍,我用力開啟他,捂著被他捏疼的下巴,“慕清,我是他的皇后。我與他,是夫妻,這很正常。”
他一皺眉,道,“你說什麼?夫妻?延延,你終於承認了。沒錯。我是碰了素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可你也有過別人,今夜過後,我們算扯平了,怎麼樣?”
“慕清,你在胡說什麼!這種事情,又如何能扯得平!”
情急之下,我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指著他。
“難道,你哥哥要過的女人,你不覺得噁心嗎?”
他輕蔑看了一眼我手裡的髮簪,“延延,不久前你不是還跟我說過,誰對你都一樣麼,為什麼這麼快就改口了?自古以來,前朝遺妃被新帝收入後宮的本就數不勝數,你休想又拿什麼狗屁道義人倫來說事。我就問你一句,憑什麼他對你就行,我就不行!”
“慕清,你聽我說,我們之間,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狠狠一揮手,被我拿在手裡的白玉簪子一下被他拂落,掉在地上斷成兩截。
“哪裡不一樣了?延延,我早就說過了,江山和你,我都不會放棄。”
雙手被他按住,我只好企圖用聲嘶力竭換回他一絲理智,“不行,別逼我恨你,慕清!”
他的身子還是壓了過來。
驀地,他又突然鬆開了我,手忙腳亂捏著我的下巴,卻不敢用力。
“延延。張嘴!”
我緊緊咬著牙閉著嘴搖頭,眼淚止不住淌下來。我知他心軟了。
他果然妥協,從我身上起來,將我也扶起來,一邊擦著我臉上的淚一邊道,“好,好,延延,我發誓不碰你了。你張開嘴,我看看傷著沒有。”
方才,我只是才咬破了舌頭,流了些血,其實並無大礙。
見他放棄,我才張開了嘴。
慕清皺著眉仔細看了看,想是牙上都沾了血,滿口血腥。他又端來一杯清水,“待會兒,我會給你找個大夫來。”
我漱了口,“不用了,我沒事。”
他起身,將門推開,身子一頓,又道,“若你如對我這般對他,他又怎麼可能動得了你。延延,好多事,不是你嘴硬就能否認的。”
我追上他,還想勸他懸崖勒馬,“那慕清,明日……”
他卻說,“延延,無論如何,我都回不了頭了。我讓他損兵折將幾十萬,我若束手就擒,他這次定不會饒過我。”
“可是”
慕清又說。“還有,明日,你若是想去,可以跟我一起去城牆觀戰。”
我急道,“觀戰?慕清,你當真不打算出手了,是嗎?”
他將我拉他的手推開,“延延,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與他,註定只能活一個。”他頓了頓,又說,“延延,也許我這七哥,你其實並不瞭解。而他。也不敢讓你瞭解。”
翌日陣前。我要登那城牆,慕清果然沒有讓人攔我。
城下,兩軍之中,我一眼便看見了他。他手中,劍上的流蘇輕輕飄著。仍舊是我給他繫上時的樣子。倒是他自己,走了這些日子,明顯消瘦許多。
陣前對峙,一身凜冽,無懼無畏。
“慕淵…”
距離尚遠,我這一聲,他根本聽不見。他卻不知怎麼,轉過頭來,輕輕朝高高城牆上看來。身後慕清一把將我拉住,拽著我後退幾步,將我看看擋在前排站著的兵士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