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把帽子給你了,我才沒給你呢,誰能把這麼好的帽子白送人啊,淨想美事!我是讓你戴兩天試一試,往大了撐撐,你可倒好,戴上就成你的啦。你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
三舅母這一句話把我說傻了,我愣愣地看著三舅母,沒敢吱聲。可我心裡想:“這是你給我的呀,你親口說的呀。我咋不像話了?”
三舅母又說:“咋的,想不給錢哪?你知道這頂帽子多少錢嗎?這一頂帽子能換三套新衣服。”
三舅母當時就向媽要錢了。這下完了,媽一下子愣住了,轉過頭來看看我。
我說:“我三舅母說給我了,我才戴五天。她不說給我我能戴嗎?”
媽聽明白了,她也知道三舅母的為人,媽笑了笑,對我說:“你三舅母是說著玩的,誰能把這麼好的一頂帽子送人呢,快把帽子給你三舅母。”
我很不情願的把帽子摘下來放在炕上。
第二天早晨,學校出早操,因為我沒戴帽子,被王景文老師和校長批評了一頓,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訴,我哭了,不讓我當升旗手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升過國旗。
………【第64章 骨肉深情】………
在生活中,骨肉情深的故事有的是,下面就是一個:
這一夜,我的同學丁小利翻來覆去睡不著,一些往事一幕幕從眼前閃過。結婚後的前五年,那真是甜蜜的時代。丁小利和於冰洋一直恩恩愛愛形影不離,從來沒發生過夜裡的無聲戰鬥,反而常常報怨夜間太短,遲遲不願離去。每天去上班,倆人都戀戀不捨,像要分開多久難以見面似的難捨難離。臨走前,總要互相整理整理衣裳,就是頭髮沒梳好都要互相打理一番。臨出門時,幾乎一次不落地擁抱在一起吻個夠。有一次,他倆正甜甜蜜蜜地吻著,於冰洋的母親突然進屋了。於冰洋趕緊放開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丁小利在婆婆面前毫無羞色咯咯地笑起來,把於冰洋摟過來又親了一口。母親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要走,被丁小利拉回來,她撒嬌地說:“媽,看你呀,別走啊,我們不害羞你害啥羞呀?你和我爸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母親看看兒子又瞅瞅兒媳婦,不好意思地笑了。她難為情地說:“唉!我和你爸這一輩子,哪管有這麼一次也算我們沒白活呀!年輕那咱,大白天還敢親嘴兒,就是夜裡誰碰誰一下臉都發繞。我和你爸成親三天了,我都不知道你爸長的啥樣,也是因為他給人家扛活,起早就走,貪黑回來,兩頭黑,再加上點不起燈,沒油啊,愣沒敢看。孩子都不知道是咋有的,稀裡糊塗生了好幾個。人老了,膽兒大了,又沒那份閒心了。”他們笑起來。丁小利笑得前仰後合。
母親又接著說:“你們現在多好呀!這才叫倆口子呢。媽不笑話你們,好高興,媽希望你們天天這樣,一輩子都這樣!”
這年春天,於冰洋去上海參加全國心血管學術會議。散會後,他想,到上海來一趟不太容易,無論如何也得給妻子買點東西。丁小利的生活很簡樸,不講穿戴。但是,丁小利畢竟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想漂亮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見周圍的女同志戴上了金項鍊立刻美了幾分,自豪與自信增加了幾分,心裡非常羨慕。多想有一條金項鍊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呀,讓自已也精神精神,瀟灑一回!可是,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只有把這一念頭深深地埋在心底了!有一天,上班前,丁小利對著鏡子整理衣裳,又左看看右瞧瞧,看著看著她用手指在脖子前面劃了一圈,美滋滋地笑了,但她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丁小利這個動作,被站在她身後的於大洋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丁小利劃的是什麼。結婚這些年來,丁小利從來沒向他開口要過任何東西,沒難為過他,也沒有過任何勞搔。於冰洋感到內疚,感到虧待了妻子,對不起心愛的妻子了!他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