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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身上,讓媽知道了,那還得了!輕則是痛罵我一頓,重則要把我摁在炕沿上痛打一頓。”怎麼辦?拿不定主意了。

在兩年前有一次,我們住在王十四的東廂房,南屋(就是王書運和王書恆的家,王書運住最南頭,王書恆住最北頭),我家養了一頭小白豬,沒有什麼喂,長得很瘦,百十來斤。每天由我喂,早晨得早點起來,把甘水準備好,每頓兩大瓢甘水一把糠,引導不白豬多喝點甘水。那天中午,媽媽在廚房裡做飯,我在屋裡哄弟弟永沛,小白豬拱門,把門拱得咣啷咣啷響,可能是因為門已經壞了,拱來拱出,嘩啦一聲把門板拱掉了。媽喊我:

“你幹啥呢?還不快去餵豬,小白貓把門都拱壞了。”

我正在炕裡邊和永沛玩兒,急忙下地,轉身要走,永沛哇地一聲哭了,我轉身抱起永沛從南屋往廚房走,剛走到廚房,永沛坐在我的右胳勃上,他不老實,往後一仰身子,呼通一下掉在地上,後腦勺先著地,摔得半天沒哭出來。我急忙把永沛從地上抱起來,媽也過來了,我把永沛交給媽,永沛這才哇哇地哭起來。媽媽罵了我兩聲,我被媽媽拽住就是兩大巴掌。

我是哭著把小白豬喂完的。吃中午飯了,我不時地去摸右側後背,媽媽看見了,她把我拽到身旁,揭起衣裳一看,媽媽說:

“哎呀!我的手怎這麼重,都出血印子了!來,我給你揉揉!”媽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我抬頭看媽媽時,兩行汨水掛在臉上。

我11歲那年,我家在朱家窩堡村住。那年我們種的一塊地,就在北小甸子的南面(因為過去種過稻子,所以叫稻田地),種的高糧。這塊地前一年扔了一年,沒人種,地裡長了一年黃蒿,黃蒿長得又粗又高又壯式,最粗的有大手指頭粗,長得還很密,地裡走人都很困難。高糧苗長到半尺多高了,長得恨細,才去開高糧苗。到地裡一看,看不見高糧苗,滿地一片黃蒿,高的過成人膝蓋,短的在成人膝蓋之下。我扒拉扒拉才看見高糧苗,長得又黃又細,高的有半尺高。

鏟吧,我們去了四個人,一上午每人才鏟了一條壠。哪是鏟地呀,純粹是刨地。老話說得好:“曲沫菜不擋鋤,就怕黃蒿瞪眼蘆”。曲沫菜哪怕長得泥板磨的似的,搭上鋤頭一拽,刷的一下子全掉了。黃蒿瞪眼蘆就不行,搭上鋤頭拽不動,得一棵一棵往下刨。我脫去上衣,光著膀子,還是一身汗。累得我兩個膀子生疼,腰也直不起來了。

中午回家都走不動了,好歹到了家,一頭倒在灶上。我四歲的弟弟永沛跑過來,騎在我身上。我說:

“下去!累死我了!”

“不嗎,我就騎!就騎!騎大馬。”

他像沒聽見,屁股還使勁地墩幾下,把我的腰墩得那個疼呀。我的全身都像沒骨頭了,哪能託動他呀!真叫我來氣。一氣之下,我使勁往起一拱,把我弟弟永沛從炕上拱掉在地上。他哇的一聲哭了。我急忙下地把他抱起來。

11歲的孩子幹這麼重的活,真是要人命了!成人也抗不住呀!何況我長得又瘦又小。

我把永沛放在炕上,他一直在哭,兩隻小手緊緊地拽住我衣裳。媽媽沒在屋裡,我沒了主意。我看著永沛顴骨處流出來的血淌在左側臉上,鼻子還在出血,急忙給他擦擦,我問:

“你疼嗎?迷呼不?”

問這話那不是白問嗎,臉上卡這麼大的口子,鼻子還直流血,能不疼嗎?

“我疼,臉上疼,鼻子不疼,不迷呼。”

怎麼辦?我是把他放在這裡就走,到姥姥家去,這可能要少挨一次打,還是等媽媽回來,讓媽媽打我一頓。我在那轉了幾圈,心想:“把弟弟丟在這裡就走,不行,他的顴骨處和鼻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