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嘆了一口氣說:“你害我找得好苦呀!我以為你又想不開,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去了呢。咱再不哭了,哭有啥用?總有出頭的時候,說不定明天、後天就把你放了。”
曲辰說:“哭啥?不哭了,我都明白了,他們不會把我怎樣。昨天晚上市衛生局辦公室劉主任到我家告訴我,局裡這樣整我是不對的。他還說,那是有人對改革開放政策有意見頂著不辦,怕這裡的人起來,這些絆腳石都該回家了。哎,你急著找我有事嗎?”
王路瞥了曲辰一眼說:“沒事就不行找你啦,找你就得有事呀?真是個大傻子,木頭人!”
白小濤在一旁咯咯地笑起來,低聲說:“看你們倆,像個啥?這不是在新房裡,摟摟抱抱沒完了,這是在人來人往的院子裡,眼睛多著呢,快放開手吧,人家看熱鬧呢。”
王路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73章 胡說八道】………
我1954年考上德惠縣第四初級中學,任班長。1955年加入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1956年任支部書記,1958年改為**青年團。
1957年考入吉林省實驗中學。
1959年上半年,我在吉林省實驗中學高中二年級讀書,在學校裡風言風雨地聽說,鄉下進入了“**”,還都不敢說,怕路線分析會。我問我班的吳顯志(這是我在高中最好的同學,無話不說):
“你聽說鄉下進入‘**’了嗎?”
吳顯志把兩眼一瞪,剛要喊,我急忙捅了他一下,我往四周看了一眼,說:
“你小點兒聲,別讓人家聽見。讓人家聽見了,又該開你的‘路線分析會’了。他還沒開夠啊!”
半個月前,吳顯志回家,他家在農村。從家裡回來,他就說他家那正在搞‘大買大賣’,家家戶戶把箱子、櫃、大缸、小缸都賣了,家中快賣光了。就這一句話,班級黨小組開了‘路線分析會’,開了三個下午,把吳顯志分析得痛哭流涕。語言全是上綱上線的,不準吳顯志反駁。吳顯志就說了一句話,“不信,你們到我家那去看啊,**最講實事求是。”黨小組組長說吳顯志**。
再沒記性的人,也會記得這件事。他瞅瞅我,淡淡地笑了,說:“我把這事忘了。什麼他媽進入**了,我看是要進入無人社會了。把人都餓死了,這不是無人社會嗎!”
“我可不跟你說了,你競說些討厭話。”
我離開吳顯志趕快走了。
鄉下真的己經進入了“**”嗎?有的說這樣有的說那樣,叫人心裡沒數。
當時我家從長春市搬到德惠縣米沙子公社南面的一個小屯子叫滕家屯,距米沙子鎮12華里。我因為頭疼請假回家養病,從米沙子火車站下火車,就聽到鑼鼓聲。我站在那兒聽了一會兒,鑼鼓打的很有勁,震得周圍轟轟響。我在想:
“這不是年不是節敲鑼打鼓幹什麼?”
我向敲鑼打鼓的地方走去。走出不遠,一拐彎,向前又走十多步,就聽到人們的吵鬧聲:“你家進入**了,我家還沒進入哪。”
“***淨扯蛋,昨天還沒進入呢,今天就進入了?”
大秧歌的鑼鼓聲咚咚嗆,咚咚嗆,就像在跟前。小孩子們的唧唧吱吱的打罵聲。還聽到公社的領導喊:“進入‘**’了!進入‘**’了!”
“進入‘**’了?進入‘**’了?”這可是件大事,咋能說進入就進入了呢,這不是瞎說嗎。
一拐彎兒,就看見有三隊大秧歌,互相比賽。你來跑旱船,扭得可歡了,船兒左右搖恍,船幫都要成了船底了,幸虧這是在6地上,要是在水裡這船非進水不可;我就來老漢背妻,還把老漢壓得嘎嘎直叫喚;你來傻柱子接媳婦,把傻柱子樂得直翻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