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決心,突然轉向皇上叩頭:“皇上,木蘭之罪皆因干涉政事所致,求您法外開恩,臣願意辭官帶木蘭遠避鄉下,從此不再過問政事。”
什、什麼!我大驚,廷璐竟然放棄遠大前程以保我平安,我不能讓他這麼做!
我忙向皇上跪下,“皇上,一人做事一人當,木蘭的罪不能讓廷璐承擔,您不能答應他。”
正說著,門外又有人不顧李德全的阻勸,風似的衝進來撩袍跪地,“臣求皇上開恩。”
是廷玉!他不是去了幾里外的地方辦差嗎?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廷玉一進,後面跟進來四阿哥胤禛,也跟著一起求情。“皇阿瑪,木蘭所做之事皆因兒臣而起,兒臣願意為她分擔罪責。”胤禛的求情非但沒有平息皇上的怒氣,反而起了火上澆油的效果,皇上的火氣再起:“李德全,門外是幹什麼吃的,任人想進就進還有沒有規矩!”
皇上的視線落回到胤禛身上,再又移到我身上,半晌,低沉的冷道:“帶下去!”縱然有再多的人求情,也無法改變皇上的決定。
軟禁
我被侍衛生生拉了起來,廷璐緊緊握著我的手不肯放,“木蘭!”
我眼底的淚水越來越多,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輕輕緩緩的笑:“如果我還活著,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我低頭親吻他的額頭,低聲在他耳畔道:“若有來生,我還願意當你的木蘭……”
廷璐含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我,滿臉痛楚。
邁出門的時候,我看見廷玉的眼底泛起了淚花,胤禛剛毅的硬冷麵龐也不禁動容了,三道視線帶著三種情感向我包圍而來,垂下門簾的那刻,糾纏心頭的眾多情感突然齊齊卸下,幾十年來的經歷如黃梁夢般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張夫人……”侍衛催道。
我點點頭,隨他們前往一個去處。一個時辰後我被馬車載著搖搖晃晃的押送回京,離御營有段距離時,我看見廷璐瘋了似的從山上往下衝,幾個侍衛都沒能攔住,遠遠的聽見廷璐在喊木蘭的名字。
見此情形,我心如刀絞,乾涸的眼中復又流出淚水。
不知前方迎接我的是什麼結果,我心灰意冷的發呆,腦子空白一片。途中,押解胤祥的馬車跟上來,在湯泉處又與胤禩的押送隊伍碰上頭,一行三輛囚車齊朝京城開去。
抵京後胤祥被關入某個皇室塔樓圈禁,胤禩被責令在府中自省,不許隨意出入,與軟禁性質相同。而我則被送去後宮交由德妃處置,按皇上的意思,關入長春宮一角的小屋。
自從佟貴妃死後,長春宮一直未曾住人,整個宮殿冷清又空寂。
屋裡的傢俱很簡單,一張軟榻似的小床,一張桌一張椅,還有樣式簡單的梳裝臺和水盆等物。我坐在床頭怔怔發呆,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到天亮,整個人什麼也不想,如死去一般。門口傳來響動,宮女送飯菜進來了,她把碗筷一一擺在桌上,不敢言語退出門。
她們大概被下了封口令,不許與我交談。看著飯菜我一點胃口也沒有,飯菜怎麼端上來的又原封不動的端了下去。我體力不支,平躺在床上想著一路走來的陳年往事。
旨意
廷璐一定在外面急得想救我吧,我要是死了,他恐怕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
“木蘭,等我們白髮蒼蒼了一起攜手看斜陽,我們做一輩子的神仙眷侶可好?”廷璐的笑聲猶在耳畔響起。我緩緩淺笑,廷璐總是把我當成掌中寶,從不讓我受一點委屈。別人都笑他懼內,太過寵媳婦,他不以為然的呵呵笑,說媳婦就是用來寵的,不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的廷璐啊,為什麼總是那麼招人喜歡,害我想輕生也放心不下他。
想看他的粲然笑臉,想聽他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