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真實撕碎她的心,急速喘息,心臟劇烈跳動,血腥味又湧進喉間。
不對,她看錯了,她沒看見歡情,沒看見男女情慾,她看見的是幻覺。
她忘記自己來這裡做什麼,忘記自己的害怕恐懼,只是圓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地板。
“很好,你來了,讓我把話說清楚。”煜宸低醇的嗓音傳起。
何必說?夠清楚了個是?連白天都恩愛親密,那已經不是普通夫妻關係,他們的愛情在最短時間內,成長茁壯,鬱郁菁菁。
說什麼涴茹擁有名分地位,而她擁有他的愛情?那不過是她的虛想、空望,是她沒弄懂狀況,是她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心酸不對、心澀不對,連失魂落魄都是重大錯誤、
“涴茹是我此生的妻子,我會和她相知相守,白首到老,絕不離棄。如果你始終無法放下心中情結,沒辦法和她和平相處,那麼很抱歉,我不想替自己的婚姻製造問題。”他把話說重。
什麼意思?什麼叫作不替婚姻製造問題?她搖頭,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她的存在是製造問題,為什麼他要用一句承諾留住她的心?他可以揮揮手,假裝他們之間從沒有過什麼啊!
“不懂嗎?”他問。
她搖頭,是不懂!她以為問題在於涴茹姐姐,在於她捍守婚姻的企圖心,比所有人想象中強烈。沒想到,到頭來,在他心中,她才是問題製造中心。
“我不好女色,婚姻對我而言,傳宗接代的實質意義勝過一切。”他說,
“那麼……愛情對你的意義呢?”她走近,輕聲問。
“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違心,愛情帶給他快樂喜悅,讓他覺得人生充滿生機,但眼前,他急著“教育”採青,急著要她看清現況,顧不得她的心情。
點點頭,採青清亮的雙眸一下子失去生氣。
瞭解了,在他心目中,愛情可有可無,小魚兒可有可無,這種可有可無的人,該乖乖躲進牆角,不該製造分裂。
涴茹姐姐的存在充滿實質意義,而她充其量只是虛無角色,多了礙眼,少了不察覺。
“真的瞭解?如果你不改變自己,我不會迎你進門,讓涴茹受盡委屈。”
原來呵,他不在意她的委屈,只在意涴茹姐姐的委屈;原來呵,錯在她的不肯改變,而非涴茹姐姐的處處挑釁。
“我該怎麼改變?變得不再愛你嗎?”她自問。
“你愛人的方式就是讓我痛苦。讓涴茹痛苦,鬧得全家雞犬不寧!”他厲聲相詢。
鬧得全家雞犬不寧?她怎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悽迷一笑,苫澀,含在口中的膽裂開,膽汁流淌,苦不堪言。
“我的愛讓你好辛苦,所以你不想要了,對不?”輕拉他的夾袖,想再次證實。
他沒將她甩開,卻也沒正面看她。
她等他回答,他卻半響不說話。
鬆開手,採青退後兩步,他說得夠明白,假使她符合不來涴茹姐姐的要求,那麼就別再在他面前說情論愛。
還有話說?不行了吧!採青低言:“好的,我改。”
轉身,她走出他們的房間,走離他們的視線,心放在地上踩,一步步,碎裂。
他的冷情、他說不替婚姻製造問題、他說愛情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再也、再也……再也不希罕她的愛情……
看見沒?他們的親密,那是讓人臉紅心跳的接觸啊!但,有什麼不可以?
他們是夫妻,他們名正言順甜蜜,至於她,局外人,局外愛情,他不想要。
腳踩進屋裡,忙不迭地,又是一連串的咳嗽,她嘔出一攤又一攤鮮血,紅了衣襟,紅了她蒼白的臉……
死亡似乎變得不再令人恐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