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溪則是立刻站起來扶著段危說道:“哪裡的話,爺爺,段叔叔事情多,我等一等也沒事的。”
餘久久則是緊張地盯著段西樓,生怕他說出什麼話來讓卓溪誤會,但是段西樓卻只是淡淡瞥了眼卓溪,用一種十分忽略的眼神掃過他的臉,隨後就移開了,他帶著慣有的笑容,微微拉長嘴角,然後上揚,“有些事情耽擱了,老爺子何必動怒呢?”
段危沒有和段西樓再廢話,而是直接說道:“先吃飯吧。”
隨後,四個人沉默地走到了餐桌前,唯一一個帶著微笑的人是段西樓,雖然他的微笑比起面無表情的人更冷淡。
到了餐桌上,段危便對卓溪說道:“卓溪,自在一些,不必拘束,喜歡吃什麼就多吃些。”
卓溪的眼神在餐桌上瞟了一圈,然後溫和笑道:“爺爺太客氣了,準備了那麼多。”
“哪裡。”段危說完後就率先提起了筷子。
之後,卓溪也提起筷子,正準備給餘久久夾了一塊肉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瞄到了段西樓的銀灰色西裝背心上,這是一個鐘愛西裝的男人,也是一個把西裝穿得異常好看和瀟灑的男人。
但是他吸引住卓溪的目光,並非是因為他那挺括的名牌西裝,而是他胸前彆著的那枚胸針。
一條用舌頭纏著劍身的蛇。
CYHSLH的全球限量版胸針。
就是化成灰卓溪也認得,這就是昨天餘久久死活要給他買的那一款胸針。
他看到那枚胸針那樣安靜地躺在段西樓的胸前,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餘久久也漸漸開始感覺到了卓溪的異常,他本來是一個很善言談的人,特別是和段危這樣的老人都能談做一團,而此刻他雖然還是會時不時和段危談笑風生,但是卻總覺得他的眼中有些陰鬱。
而此刻飯桌上另一個最沉默的人是段西樓,他今天很沉默,雖然依舊優雅和紳士,但是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段危對於這位孫女婿似乎還算是滿意的,言語中滿是將來要提攜之意,不過卓溪非常巧妙的拒絕了,餘久久也是去救場道:“好啦,爺爺就不要為難卓溪了,卓溪不是那種人啦。”
段危便沒有再說什麼,飯後卓溪也沒有停留多久,便找了一個藉口就離開了。
餘久久送他出來,兩個人在夜路上走了一會,此刻大雨已經停了。
滿地的雨水卻帶來了十分清新的空氣,好像這水泥地裡即將開出不敗的花來。餘久久挽著卓溪的胳膊走在夜路上,帶著些討好的笑容說道:“卓溪,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有心事嗎?”
卓溪的腳踩在泥濘上,發出一地枯枝殘葉的聲響,他語氣有些低沉卻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沒什麼,你和段叔叔,似乎很多年沒見,還是很熟的樣子?”
餘久久只覺得這話有深意,但是沒敢去細究,她喃喃道:“還……好吧。”
卓溪不看她,只是目視著前方又問:“有多好?”原本應該溫暖的嘴角邊卻隱約帶著一絲莫名的譏諷。
餘久久有些心虛,但是又不想直接回答,只好佯裝生氣地問道:“你這話問的什麼意思?
卓溪仍然不看她,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來,剛準備抽出來,就被餘久久喝住了。
餘久久嚇了一跳,連忙按住卓溪的手說道:“你什麼時候抽菸了?”
他在學校裡從來沒有抽過煙,此時的姿勢也不算太熟稔,可是嫋嫋的煙霧從他的臉邊散開來,忽然就有了一種陌生成熟的氣質。
餘久久還在發愣,卓溪只是抽回手,慢慢地點燃了煙,“那枚你要買的胸針,你是覺得你叔叔戴著好看,才想要給我也買一個吧。”
餘久久確實是這樣想的,她反問道:“沒錯,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