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心跳。
“我也是。”他說。
13…
陳田田和嚴楷只有一面之緣。過了一陣子,她再問起他的時候,沈言殊說:“哦,他呀。他回去了。”
陳田田不甘心地追問:“回哪裡去了呢?”
沈言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他家住得很遠,工作也很忙。”
“那他還回來嗎?”
“應該會吧。”沈言殊說,“他說過的。”
陳田田不開心了。她坐在椅子上生了一會兒悶氣,嚴肅地說:“哥,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還有故事啊?”沈言殊故意逗她,“講吧,我聽著。”
“我們學校,前幾年的時候,有一個特別美的學姐。”陳田田說,“學姐有一個特別帥的男朋友。”
這個開頭讓沈言殊笑了半分鐘,咳嗽一聲,說:“繼續。”
“學姐的男朋友成績不好,但是家裡很有錢,他家送他出國留學了。學姐考到了北京。”
“過了不到一年……他們就分手了。”
陳田田仔細觀察表哥臉上的表情,但結果令她失望,沈言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有看不出心思的笑。
“你怎麼沒反應啊?”她沮喪地喊。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沈言殊眨眨眼,“知道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嗎?”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吧。”陳田田搖頭說,“我就覺得是騙人的。如果有人這樣對我,我馬上跟他分手。”
沈言殊笑了:“你擔心我啊?”
陳田田刻薄地說:“我擔心他可能根本沒那麼喜歡你。”
沈言殊聞言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再說話。
沈母出院後沈言殊在家陪了她一段時間,也買了些書來看。只是說到底他不是甘於碌碌無為的性子,朋友又打電話來鼓動他幾次,他便有些心動。
沈母留他不住,也看出他在家裡待得並沒有嘴上說得那麼開心,於是就順水推舟地鼓勵他去,臨走前還嚴厲地訓誡說既然要做就做出個樣子來,別再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言殊收拾行李去投奔了老孫。二人小時候是鄰居,老孫比他大幾歲,師範畢業後做了初中教師,一年前和同事辭職合夥開了間課外學校給中小學生輔導功課。類似的培訓機構近些年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出,只要師資好,不愁賺不到錢,老孫志得意滿,每天早晨起床都覺得自己距離俞敏洪的神話又近了一步。
學校名字叫春雨,老孫說大俗即大雅,好聽好記才是正道。起步階段事情又麻煩又辛苦,沈言殊一開始主要負責招生宣傳、排課和聯絡家長等等與教學無關的行政事務,但後來有個英語老師跳槽,一時間招不到合適的人,老孫知道他底子好就找中學部主任給他做了幾天突擊培訓,趕鴨子上架要他去教詞彙和寫作。
沈言殊硬著頭皮上,效果竟然出奇的好。老孫便招了個人頂替他原來的工作,把他的東西搬進了隔壁辦公室。
沈言殊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吃教學這碗飯,而且居然吃得不錯。他的課堂氣氛並不活躍,甚至有些一板一眼,也不太愛主動和學生親近,和其他人有很大差別。但他的認真態度卻極有感染力。有學生很喜歡他,下課後跟他跟到辦公室,在桌前嘰嘰喳喳圍作一堆,一句一句地和他聊天。
他們送給他一盆小仙人球,沈言殊放在電腦旁邊。
有人東摸摸西摸摸,摸到桌角上一疊整齊捆好的白紙卡片,拿起來看,像發現寶藏一樣喊:“哇!”
“這是什麼?”
一群小腦袋湊了過去。卡紙正面用優美的花體英文謄寫單詞,翻過來看,是中文釋義,風流灑脫的鋼筆行書。看了幾張,有人說:“這個人好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