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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場,他們就像是不怕死也不怕害得別人陪他一起死的小型魚雷,走哪哪都是人仰馬翻。
每年雪季,總有那麼幾個倒黴蛋自己滑沒出事,好端端滑著被魚雷撞骨折的。
姜冉一邊說著,指了指中級道,就好巧不巧她指的方向就有那麼一個雙板魚雷大哥,一邊“啊啊啊啊啊”一邊往下衝,嘴裡喊著“讓讓讓讓”——
衝到坡下北皎他們不遠處,“噗通”撞到防護網上,腳上的雪板、手裡的雪仗、腦袋上的頭盔雪鏡全摔開了,噼裡啪啦爆了一地裝備。
北皎:“……”
姜冉:“還去中級道嗎?”
最後北皎老老實實地上了高階道纜車,並且這次上纜車的時候,他甚至沒粘著姜冉了,主動讓她去跟宋迭坐——
“你在纜車上沒事幹老晃腿,”他非常六親不認地說,“上次跟你坐你的板磕著我的板幾次了,我沒吱聲而已。”
“……”
姜冉帶著萬分無語無聲地指了指他。
“頂頭上滑。”
說完嫌棄地從他身邊退開,回到了和宋迭肩並肩的位置上。
……
經過上次的走單刃、摺疊、基礎站姿練習,北皎基本能在高階道上一刃一刃地單走下來。
到了下面稍微平緩的區域,也能用不那麼標準的姿勢勉強換刃。
姜冉跟在他身後,看他前刃的手總是不老實地亂舞,不按她說的去摸前腳固定器,還有點兒主動彎腰去摸雪的意思,說他又不承認,乾脆掏出手機跟在他身後錄影——
別人滑雪的一般還得用個gopro什麼的專業防抖攝像機,她不用,她的手上和腳下都穩得一批……
北皎那點兒滑行速度對她來說玩似的。
跟在北皎後面,甚至能根據他犯錯的動作調整鏡頭位置,放大或者縮小。
一趟滑了一半,北皎突然聽見身後有“唰”地很響的板刃切雪道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都不用回頭,下一秒,就看見原本跟在他身後錄影的女人輕易追上他,到他面前一個蹬腿急剎,雪塵飛舞間,憑空呲起道二三米高的雪牆。
看懵了幾個路過的萌新。
然而她並不在意他人投來的傾慕目光,只是面癱著臉地盯著北皎:“靠邊。”
這是要訓話的節奏。
北皎像個幼兒園學生被拎到雪道旁。
“你再彎腰想去摸雪我就把你這個醜陋的動作列印出來貼在雪世界入口大門上。”
到了邊上,她語氣冷硬,“我讓你手放哪,你手在哪?”
“新雪板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同樣的施力方式好像速度快——”
“你以前用的入門板還有那塊租的ogasaka都是圓頭,這塊rx是真正的專業刻滑錘頭板,有效邊刃長且板硬,當然快。”
“我用阿黃的藍樹也沒覺得快。”
“那天你在推坡,推坡最快能快哪去?”
“……”
面對他的沉默,姜冉手一揮很是冷酷,“繼續,手該放哪,屁股往哪收,動動腦子再滑,第一天擺姿勢擺的多好啊驚豔四座的,越滑越回去——”
北皎今日對她敢怒不敢言,被罵了就差哄她“你別生氣”。
此時只有低頭捱罵的份,也不敢再作妖纏著她讓她拉自己從地上起來……頭一回自食其力,手一撐,腳踝使勁兒,後刃卡著雪面,艱難地自己站起來了。
他看向姜冉。
姜冉:“看什麼?”
北皎:“我能自己站起來了。”
姜冉敷衍地點點頭:“哦,做得好。”
北皎:“……”
要不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