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也發展成了西州一帶的大富商。不過家中子弟讀書好的不多,反而是武官一系出了些人才。曹氏的祖父屬於曹家的旁支,其本人就是在軍中任職的將領,不過她的父親卻是個舉人。
正因為她的父親和於閣老的二兒子是一齊中舉的同年,後來曹氏才能嫁進於家這種書香門第,當然也和她帶來的大筆嫁妝有關係。
然而曹氏的丈夫於輝在讀書上實在沒天分,後來只得想法子學妻子的祖父,在軍隊裡謀出身,反而另闢蹊徑,升官也不慢。不過武官比起同級的文官地位要差很多,曹氏也常常怨恨丈夫“沒出息”,枉為於家的子孫。
誰知先帝一死,興耀帝奪得帝位,於氏被立為皇貴妃,於輝也立刻搖身一變成了“國舅爺”。這下,曹氏心裡樂開了花,攛掇著於輝一定要調動進京城來,享受這京城的花花世界。
於輝終於調回了京營,還連升兩級成為驍騎營的副將。曹氏跟著夫君風風光光回了京,自信心空前膨脹。皇貴妃大姑子和她也挺投緣,常常召她進宮去相陪,而且每次進宮都有賞賜,整個於家的妯娌誰能和她相比——誰讓皇貴妃就於輝這麼一個親弟弟呢?
可是,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曹氏,卻被一個小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落了臉面
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啊
曹氏也不想想,是她自己先為難信安王府的下人,人家才過來找她理論的。要不是她非要巧珍給自己磕頭,何至於鬧得遊王妃親自給她難堪?
“娘娘,那凌舒綠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賤人”
此時,曹氏正坐在皇貴妃於氏的永熙宮裡,一臉憤懣地向皇貴妃訴苦。
皇貴妃於氏比曹氏年長几歲,卻保養得極好,看不出和曹氏有年齡差距。平心而論,二人都算是美人。但曹氏的五官並不耐看,只能算是庸脂俗粉。皇貴妃卻美得雍容貴氣,即使像現在這般只穿著尋常宮裝,依然流露出一種慵懶的美態。
聽著曹氏絮絮叨叨地說起在普化寺裡和凌舒綠起衝突的經過,皇貴妃並沒有插話。她捧著一盞香茶,間或輕呷一口,臉上表情平靜淡然。但一雙鳳眼之中時而流露出的陰狠神色,還是讓周圍的人感受到絲絲的寒意。
“哼……臨川王府也和信安王府勾搭到一塊兒去了麼。”
皇貴妃喃喃自語,冷笑了一聲。
“是啊,娘娘,他們根本就沒把咱們於家放在眼裡嘛。那臨川王妃還說要到咱家裡去找老夫人說這事,這真是……太欺負人了”
曹氏說著說著,還拿出絹子來抹抹眼角,似哭非哭地說:“都是因為夫君他被調到西南大軍去了,我沒個人可依靠,人人才踩到我頭上來……”
曹氏這一訴苦,恰好說中了皇貴妃心中的痛處。
她就這麼一個親弟弟,居然被信安王那個老東西,生生給弄到前線去打仗瞭如果是平常調動,皇貴妃還不至於這麼激動。問題是她害怕信安王在軍中太有影響力,到時候讓人在背後給於輝來個冷箭直接弄死,再說他是戰死的……報仇都找不到人啊
當然,皇貴妃也知道,信安王不至於幹出這麼蠢的事。於家和信安王府,也不是死仇,只不過因為各自的政治訴求不同,沒法結成集團,所以才不得不互相鬥法。
再說於輝在於家,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花費人力物力來弄死他,百害而無一利。
皇貴妃理智上明白這些事情,但情感上還是沒法接受弟弟被送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所以她才會不顧皇上的忌諱,親自向皇上求情,結果卻換來皇上一頓怒斥,還被禁足了足足十天。
那陶皇后又落井下石,說於家家眷進宮太勤……真是胡說八道,她陶家的人就不進宮?自己在宮裡待得悶了,讓弟媳婦進宮來說說話,當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