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備下的名貴香料,是少見的海外奇香。我呢,負責調製幾款帳中香,姐姐你針線好,就勞煩你領著咱們兩個院子裡的這些丫頭,趕製一幅床帳和一床繡褥,好不好?這樣就是一整套的喜帳喜被了”
“姐姐要做針線已經太辛苦了,你也知道妹子我針線差,我就出點料子錢吧。”
舒綠這個安排考慮得很周到。女孩兒出嫁,她的床上用品本來就該由她自己和孃家姐妹準備的。舒綠出錢買料子,尚紅出力帶人一起繡床帳。這樣既分工明確,又照顧了經濟上並不寬裕的尚紅。
尚紅一聽,就知道舒綠是在替自己著想。她心裡感激,嘴裡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微笑著點頭。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萬里為尚紅專門定製的這一套吃藥加針灸的治療方案,顯示出了良好的效果。最起碼,現在的尚紅臉上不再總是蒼白得可怕,好歹有了點微微的紅暈。
有了好轉就好舒綠在繁重的功課之餘,也沒忘記每天給尚紅扎針。看著尚紅一天天好起來,她非常有成就感。
“咦,妹妹這是在做香囊麼?”尚紅這時才注意到,她進來之前,舒綠居然是在做針線。
舒綠難得紅了紅臉,訥訥地說:“是呀,我針黹實在太差,不得不多練練。姐姐既然來了,就指點我一下吧。”
看著自己的針線活,舒綠經常有種想要自插雙目的衝動。什麼叫手不如腳?她就是。
舒綠以前總是很自豪,認為自己學習能力超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自從被迫學做針線以後,她的自信心直線下降。針線這一項,絕對是她的超級短板,怎麼努力都難有寸進。
每次上針黹課的時候,舒綠都不敢去看衛嬤嬤臉上的表情。她真的很努力了啊!
唉…···同樣是拿針,她學針灸就很快呀。
為什麼女人家一定要會針線呢?舒綠可不認為她這輩子還有給自己做衣服的一天。
“哦。”尚紅聽舒綠一說,隨手就拿起那香囊,很中肯地說:“嗯,比以前縫的要好······起碼形狀還是挺像的,就是這線頭···…有點亂。”
“呵呵呵······”舒綠乾笑了兩聲。尚紅又指著上頭的圖案說:“這兩隻是……呃,小鳥?”
“呵呵呵呵呵······”舒綠笑得更幹了。“是鴛鴦······”
連厚道的尚紅都找不出話來說了。這真是一個讓人無語的香囊!
幸而此時,巧英託著一小盤乾花進來了。
“小姐,您讓奴婢窨制的花兒,已經做好了。”
“哦,放著吧。”舒綠趁機從剛才尷尬的對話中脫身,走過去整理那盤乾花。尚紅常見舒綠調製香品,但似乎沒見過她窨制乾花,隨口問了句:“妹妹這是什麼花?”
“我也不知道呢,是些不知名的野花。”
舒綠笑著說。
尚紅一愣。她知道舒綠對於調香的要求是很高的,不是上品的香料與香花,她是絕不會用的·……怎麼會用起野花來?
“哦,這些不是調香用的。我只是…···呃,隨便曬曬。”舒綠不知怎的有點口吃,信手拿過剛才那個勉強可以稱之為香囊的袋子,把那堆乾花慢慢往裡裝。
這些野花……就是上回牧若飛送她的那些。
在回來的路上,舒綠就想把那些野花扔掉,可是又覺得這是人家送的東西,貿貿然扔掉似乎不好。帶回來以後,糾結了半天,始終是沒扔。
最後她想著,好吧,那就廢物利用一下,把它們做成乾花好了。為了裝這些乾花,她又鬼使神差地自己繡了個香囊······啊啊啊啊啊她一定是傻掉了,明明可以去買現成的,要不讓丫鬟們做也行啊。
舒綠髮現自己最近可能腦子有點抽筋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