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樣的情況大概都只能哭昏過去吧?歐陽婉深刻的明白,自己這一被擄走,無論是否能夠脫身,閨譽已是盡毀。等待著她的,是無盡痛苦的下半生。好一些的,可以到某家庵堂中青燈古佛度過殘生;更多的,是被人們的流言逼迫不得不自盡以示清白。
那還得是她能清白回去才行……
每一種可能都讓歐陽婉感到哀絕恐懼,她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自己悲慘的結局,可是……她拒絕讓自己沉溺在自憐自傷之中。日後艱難且待日後再說,她只想著,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她眨了眨發熱的眼睛,將將要溢位眼角的淚水硬生生收了回去。
該怎樣才能將身上這些麻繩弄掉呢……
她試圖掙脫麻繩的束縛。然而這些賊人捆得很緊,她越是掙扎,麻繩越是緊緊地束縛著她的身子,讓她更加難以動彈。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經過反覆的嘗試,她發現自己被扭在背後的雙手,還是能夠夠得著腳上的繩索的。
大喜之下,歐陽婉將身子不住向後弓著,用僅僅能動的幾根手指,摳著腳上的繩套。
馬車不住地顛簸,給她的動作帶來更大的困難。每當她剛好夠得著的時候,又被偶然的一個顛簸顛開了。努力了好多次,她額上都流出了一道道的汗水,才抓住了腳上比較寬鬆的一個繩套。
“終於解開一道了”
歐陽婉無聲地歡呼。萬事開頭難,她如法炮製,很快的就把身上各處的繩索都逐一解了下來。
馬車還在不住地賓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歐陽婉不知道這輛馬車要去往何處。車身內部四周都懸掛著厚重的黑色布幕,看得出是最近才掛上的,和馬車本身的新舊程度並不一致。坐在這輛車子裡,連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難以察覺。
現在,只剩下她被反背的雙手上捆著的那道繩索了。
這個卻沒法用自己的手去解開。這時,她已經適應了車廂裡的光線,看到車廂一邊有著常見的木製座位,心中一喜。
那座位可是有邊角的。她挪動著有些發麻的雙腳,將自己被捆住的雙手放到座位邊角上,用力地磨蹭。
粗糙的繩子磨破了她嬌嫩的肌膚。從小嬌生慣養的歐陽婉,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可現在卻不是喊疼的時候。
她強忍著摩擦產生的疼痛,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把繩索往邊角上拉動著。忽然,她發現繩索的某個地方似乎有鬆脫的趨勢,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再一下……再一下……
她清楚地感覺到手腕流出的鮮血滴落在車廂地板上。然而隨著手上傷痕的加劇,繩索也隨之慢慢脫落下來。終於,她用力一掙,將那條繩索甩脫了手。
總算全身都能自由活動了
她撕開一片裙角,將兩手流血的地方緊緊綁住,讓它暫時止血。剛剛鬆了一口氣,她卻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不好,他們停車了
歐陽婉大驚,慌忙將剛才掙脫的那些繩索胡亂捆在自己身上,只是沒有紮緊。乍一看,倒也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電光石火間,她又抽出右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長長的珠花銀腳簪,藏在手心,再把手背在身後。
此時,馬車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在這一路賓士的過程中,歐陽婉完全沒有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聽到有個粗沙的聲音低聲說:“去,看看那小妞兒怎樣了。待會接貨的人就來了。”
歐陽婉一顆心直往深淵沉了下去。
她攥緊了手心的簪子,這已經是她最後的依仗。最起碼……她可以讓自己不被汙辱——讓他們拿她的屍體交貨去吧
吱吱的車廂開門聲響起後,門簾一掀,一縷刺眼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