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珠簾翠幕護春風。沈香甲煎薰爐暖,玉樹明金蜜炬融。
車流水,馬游龍。歡聲浮動綠意濃。”
他的詞風愈發香豔了,莫不是上京以後,多在煙花之地流連,才會沾染了這絲絲脂粉氣?
想到夏涵醉臥美人膝的場景,舒綠的心情並不是很愉快。哼哼,管他呢,人家風流才子肯定得去找佳人唱和的嘛。
江嬤嬤雖是教她們“雜學”的,對她們寫字也挺嚴格,不過在下棋上似乎沒有太苛刻的要求。
下午的課,她主要是瞭解一下幾位姑娘的棋藝。她看到舒綠、尚紅都是會下棋的,就讓她們自己對弈去了,而她自己則向著那幾個不懂圍棋的姑娘講解起規則來。
江嬤嬤說得很明白,即使同是“雜學”,也有主次之分。像寫字、算術這些,是極重要的。大家閨秀的字寫得不好,徒惹人笑話。不會算術、記賬、看賬本,又怎麼幫著丈夫理家?所以這幾樣最是要緊。
而寫詩、彈琴、下棋這些“小道”,稍有涉獵,不至於在人前出醜就好。專不專精,那卻沒什麼所謂。
她要培養的是未來的貴婦人,又不是要教出一堆青樓紅阿姑來,自然是以實用的學識為主了。
舒綠和尚紅樂得自個消磨時間。以前和旁人下棋,夏涵也好,魏盛也好,舒綠總能在一開始以自己詭異的棋風將他們快速擊敗。但遇上了精擅“纏”字訣的尚紅,她可就不那麼順利了。
一個善攻,一個善守。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一盤棋下了大半個下午也沒下完,
知道江嬤嬤那邊,將幾個梁小姐教的差不多摸清圍棋的規則了,他們才以和棋結束了這場持久戰。
好久沒有下得這麼痛快了,原來姐姐也是此中高手,舒綠指著尚紅笑道,
咳咳
不知何時,鬼魅般的岑嬤嬤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凌姑娘,注意你的儀態。即使是姐妹之間,閨室說笑,也不可隨意指來指去,殊為不雅。
舒綠嚇得抖了個機靈,趕緊起身斂衽行禮,垂首到:“舒綠指錯了,以後一定改。”
嗯,名門仕女,須得時時刻刻在意自己的風衣姿態,不得有半點疏忽,久而久之,舉止自然比那會合乎禮度。
舒綠受教了
舒綠絲毫沒有反駁反抗的意思,不管岑嬤嬤說什麼,她都乖乖的應了下來,態度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岑嬤嬤微微頷首,沒有在說什麼,又走到別人處去了。
關於對付岑嬤,舒綠已經琢磨出一套準則,岑嬤嬤看起來很難討好,但是舒綠卻覺得她還是蠻容易搞定的。
只要在她說教的時候,恭恭敬敬的照單全收,擺出天真又無辜的表情,順便再添點歉意在裡頭就會讓岑嬤嬤有種“這孩子把我的話挺進去了”的滿足感。
當然,在行動上,也必須依足岑嬤嬤的要求來做才行。
舒綠以前一直舉得自己的儀態沒有什麼問題,她在江城跟歐陽婉有樣學樣的儘量超閨秀靠攏,又趕在上鏡前專門請人來教導過她千金小姐的禮儀,自我感覺還是蠻良好地。
明擺著,來京城這麼久,連皇宮的新年朝拜她都去過了,也沒人說他儀態不好啊,大家似乎都覺得她挺像模像樣的,很有王府千金的範兒
但在手拿戒尺的岑,嬤嬤面前,這一切都是浮雲,他們從今兒早晨過了上課開始,就被手持戒尺的岑嬤嬤監視著。
坐姿,站姿,說話的表情,只有稍微有不對,岑嬤嬤就馬上戒尺伺候,
舒綠今天已經吃了好幾戒尺了,有時據說是屁股太翹,有時有時做的不夠挺拔,又一次居然是說話時頭上的珠釵晃動的太厲害了。
她發誓明天知道岑嬤嬤離開王府,她死也不戴有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