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啊。
展眉果然不再鬧了,再次怒視夏涵,便轉身找宮女將自己妹子抬出去救護。
本來呢,沒有他這一鬧,很少有人注意到夏涵做了什麼。可如今那紅通通的五指山就印在夏涵的臉上,大家想看不見也難。
不過這一角落裡小小的吵鬧也無法吸引更多的目光,大家還是把全副精神放在興耀帝身上。
“報!”
一隊錦衣健卒快步趨前,從他們身上的服飾,可以辨認出是內通司的軍官。當中一人排眾而出,跪在御前稟報道:“稟報皇上臣等已在大皇子府中捕獲十數名邪教妖匪,並搜出若干兵器與毒藥!”
“譁……”
這下廣場內的人們再也無法保持肅靜了。
平時很缺乏存在感的內閣首輔胡閣老,這時果斷站出來向皇帝進言。
“皇上待大皇子深情如海,恩重如山,然而大皇子竟然勾結大光明教妖匪,做出這等弒君篡位之舉實在喪盡天良,罪不可赦!”
胡閣老名義上是百官之首,其實一直被權勢滔天的於閣老死死頂著好不氣悶。不過他老人家能被興耀帝選中擔任首輔,就絕不是一般人,起碼“忍”字訣是修煉得相當到家的。
還有這看眼色的功夫,普通官員也趕不上啊。這不,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胡閣老就先衝出來表忠心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兒皇上就是要把大皇子這事辦成鐵案。
大梁尚儒教,重禮義。
所以即使興耀帝貴為天子,也不能隨隨便便地處置一個已算得上成年的皇子,尤其當這皇子是他的長子、又有一個強硬的後臺······處理起來就更麻煩了。
必須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好光明正大地把大皇子打壓下去。所以,這場春祭,根本就是一個針對大皇子所設下的圈套——誰會相信,皇帝之前沒察覺是大皇子夥同大光明教的人在京城裡興風作浪?
興耀帝肯定早就查明瞭真相,偏偏要演這麼一齣戲給群臣和宗室們看,就是要讓大家無話可說——不是朕狠心,是大皇子要謀反!
原本可以私下逮捕大皇子及其黨羽,卻非要把事情鬧大。皇帝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猜到了。
說實話,大皇子一點也不冤。
爭奪皇位也就罷了,居然還屢次勾結邪教的妖匪在京城中興風作浪,試圖刺殺皇父。普通人謀殺親父,也要凌遲處死,何況他想謀害的人是皇帝?
只能說大皇子想奪位想瘋了,眼看著外祖家失勢、母親失寵、自己被遷居宮外,才會受了大光明教的引誘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吧。
當然,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大家腦子裡轉悠著罷了。事情的真相與詳情,誰也沒有頭緒。至於大皇子為何那麼愚蠢,會帶著妖匪進會場圖謀不軌,這個真是······傻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皇上千萬不必對這等奸佞心慈手軟,否則將助長奸賊膽壯,令忠臣寒心!”
這回跳出來的是信安王爺。這位老王爺別看是個武夫,對朝政的敏感程度還遠在許多文臣之上,不然人家能鹹魚翻身麼?
誰都知道信安王府和於家是死對頭,信安王爺這種時候踩上一腳才是正常,大家都不會覺得奇怪。
有了這兩位文官和宗室的代表發言,群臣也就醒悟過來,頓時爭先恐後地抨擊起大皇子的罪行。
這些人都是能滔滔不絕說上幾天幾夜的主兒,一人罵一句就夠瞧的了。還有那原本和大皇子走得近、卻還不算死黨的,這種時候更加瘋狂地撇清起自己來,罵得比別人還狠。
皇貴妃就那麼呆坐在地上聽著群臣上諫,耳朵嗡嗡直響,似乎已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沒人敢再去攙扶她,就任由她在那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