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貴婦人到中年身材也還保持得很好。
可是瘦成明德長公主這樣的,還是很少見。
她長著一張清冷的面龐,娥眉淡掃,鳳眼微挑,穿一身玄色暗金紋夏衫,已透出些許白髮的高髻上只插著兩支翡翠玉釵。整個人看起來淡漠疏離,像是常年沒有笑過一般。
聯想起她過了十多年孤單寂寞的獨居日子,會有這種氣質也是在所難免。舒綠反正也不夠資格往前靠,就乖乖站在遊王妃身後裝隱形人,聽遊王妃等人嚮明德長公主問好。
在與這些女眷寒暄時,長公主的表情還是很和氣的,並沒有向眾人擺架子。雖然依然沒什麼笑容,可看得出這是她的性情使然,而非故意要慢待別人。
“聽說你家大公子,主動向皇上請戰,如今已經出發了?”
長公主看向遊王妃,說起這事時話裡更帶了三分親切。
遊王妃被長公主說中心事,勉強一笑,說:“是呀,上回跟著大軍一道出發的。”
“臨川王妃,你有個好兒子啊”
長公主很鄭重地說。“我大梁男兒,正該有這樣的氣概。若是人人都肯放棄私心,一力為國效命,何愁邊疆不靖?”
遊王妃聽到長公主對兒子評價這麼高,就算只是場面話,也足以讓遊王妃高興不已。
當母親的誰不想兒女被人誇獎呢?
“唉,不過,兒行千里母擔憂……臨川王妃也不必太多擔心了,要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長公主又關切地對遊王妃叮嚀幾句。
“多謝長公主殿下關心。”遊王妃忙向長公主道謝。
長公主點點頭,忽然眼光落在遊王妃身側。她眼睛亮了亮,招手讓站在外圍的舒綠走過來。
“這是哪家的孩子?”長公主疑惑地打量了舒綠幾眼,問遊王妃:“是你家的姑娘?”
“不不,這是信安王爺的外孫女兒,她母親是福慧郡主。”
“哦……”
長公主看了看正向自己福身行禮的舒綠,嘴角微微翹了翹。對她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笑容了。
“難怪看著有幾分眼熟,原來這就是福慧在江南生的那個小女兒?”
舒綠心裡苦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長了一張和親孃相似度太高的臉是好還是壞了。
長公主當年與還是十七皇子的興耀帝關係很好,對於常和興耀帝來往的梁家兄妹也頗有印象。她雖然過著半隱居的日子,京城裡的各種新聞,她還是很留心的。
“福慧那孩子也是命苦。”長公主不知被觸動什麼心事,微嘆一聲,不好再說下去。畢竟這牽涉到很敏感的政治問題,她身為公主,也不可能對先帝的決斷有異議。
舒綠髮現這位長公主乍一看像是挺不好相處的,但其實為人還不錯。
果然不愧是能夠讓那個冷得像塊萬年玄冰的興耀帝都敬愛有加的長公主殿下啊。
眾人也知道長公主是不喜歡與人應酬的,不敢打擾她太久,招呼打過便都識趣地告辭走開了。
遊王妃也帶著舒綠出了大殿,叫了個知客僧過來,讓他帶她們去寺中玉簪花開得最好的院子賞一賞新發的玉簪。
舒綠一路上隨口也對遊王妃說些玉簪花的藥用或是典故,給遊王妃解悶。她陪著遊王妃的日子久了,兩人間說話也是頗隨意的,一般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真如親姑侄也似。
“上回娘娘不是說嗓子眼有些幹來著?也可讓人摘些玉簪,和連翹花一塊加水煎服,就能緩解這毛病。要是娘娘愛吃甜的,那就用玉簪加白糖拌勻了,浸漬半天,用沸水一衝就能喝。”
遊王妃點頭笑了笑,回頭對豐露說:“待會去跟寺裡要些新鮮玉簪。”
其實玉簪花的藥用價值可也不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