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嘩啦啦掉下來的眼淚,多虧了手絹上沾著的胡椒末兒呢”
“你……你怎麼會知道……”牧欣茹太過震驚,脫口而出說了半句,又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這個凌舒綠太可怕了
“我有什麼不知道?”舒綠冷冷笑著。
“你這些作為也太明顯了,當別人都跟你一樣沒腦子?”
“牧家姐姐,你剛才把丫鬟支開,自己跑來給我哥哥送茶水獻殷勤,不就是想勾搭我哥哥麼?你心裡未必真看得上我哥哥呢,是不是覺得自己堂堂王府千金,還得放低身段來勾搭我哥哥這種出身低微的外省小子,特別委屈啊?”
“你對自己的姿色太有自信了,對自己的所謂千金小姐的身份也太有自信了還以為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哥哥就一定會被你迷惑,跑去求我家老王爺向你父母求親對不對?”
“結果呢?被我哥哥一把推開了吧?惱羞成怒了吧?破罐破摔,把自己弄得這個鬼樣兒,還要鬧起來引大家來看……逼著我哥哥不得不對你‘負責’,你想得倒美”
牧欣茹搖搖欲墜,幾乎就要站不穩了。
她明明沒在場,為何卻像是親眼看見了一切似的,說得這般確切……連展眉推開她都想到了?
其實如果舒綠想不到,那才是有鬼了呢。在某一程度上,她和展眉簡直就是彼此的半身,對雙方的思想和行為模式太瞭解了。
哥哥面對這種情況會做出什麼反應,舒綠大致都能推測出來。
不過她還是認為哥哥這回大意了。大概哥哥以為是丫鬟過來送茶水,沒有提高警惕,聽到敲門聲就讓人進屋了吧?才會給了這女人可趁之機幸好自己早有不詳的預感,沒讓丫鬟過來問話,直接就自個跑過來了。
待會她也得好好教訓哥哥才行。但那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先把眼前這階級敵人解決了再說。
“想當我嫂子?”舒綠嘲諷地揚了揚嘴角:“那得看我願不願意”
“牧家姐姐呀,你說你一個大小姐,沒事幹把丫鬟支開往男人的屋裡鑽,這事說出去是誰先沒道理?我哥哥是個男人家,最多被人說兩句風流,你呢?說不定你母親惱恨你毀壞家裡的清譽,要用家法重重治你的罪呢”
“我……我……”
牧欣茹突然癱軟在地,捂著臉哭了起來。這回手上倒是沒拿著絹子,看來是真哭。然而舒綠對此人毫無同情心。在舒綠看來,她是山窮水盡使不出任何招數,只會想著用哭來把事情混過去。
“哭什麼,趕緊把眼淚收了。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不就是想回京嗎?”
牧欣茹聽到舒綠提到“回京”兩字,馬上不哭了,抬起臉來驚喜地看著舒綠。
拜託,可不可以有點情緒上的過渡?這樣的戲也太假了。
舒綠懶得去挑剔牧欣茹的演技,淡淡說道:“你先把你全身上下整理一下,我跟你談正事。”
牧欣茹也不囉嗦,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自己。好在這客房裡是有銅鏡梳子的,整理起來還有個參照。
“嗯,好,再把你臉上的眼淚擦乾淨點就好了……牧家姐姐,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應該多笑笑才是嘛。”
這會兒的舒綠好像又把鋒利的爪牙收斂了起來,再次露出了與平時相彷彿的那種溫柔笑容。
然而牧欣茹再也不敢像以前一般小窺她。
她突然想到,關側妃出事的前後,這凌家兄妹出入王府的次數相當頻繁。尤其是凌舒綠,來得更勤……
自己嫡母對凌舒綠有多寵愛,牧欣茹儘管不在嫡母跟前養著,也是知道的。難道……難道關側妃與牧若豪出事,跟這凌家兄妹有關?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牧欣茹更加戰慄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