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亮,扳著手指數:“你看,少遠哥是個好大夫,尚紅表姐若是嫁了他,那日後身子的調養豈不是有保障啦?由少遠哥親自替她治療,總比我這生手出馬要強多了吧?”
“你腦子沒進水吧?”
展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舒綠。“看你平時挺清醒的啊……一下子又活回去了?剛才還說著咱們的親事,沒法自己做主呢,這會兒卻亂點鴛鴦譜了。尚紅嫁誰,那得看誰家來提親,得看老王爺把她許給誰吧?”
……呃……
舒綠承認自己剛才一時間智商直線下降了。
這真不是個好現象,證明夏涵絕對是擾亂了她的心智。
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舒綠只是偏於理智,卻不是鐵石心腸。夏涵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每走一步,她的防備似乎就比之前更少一些。
平心而論,夏涵還真是個好夫君的人選。家世、人才、前途、性情、癖好,每一樣都可以打高分,以前還覺得他性子偏弱些,但今兒這一遭強勢的表白,讓她不由得對他改觀了許多。
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卻從沒發現過……
再談下去,估計也沒有什麼結果。展眉不想幹涉妹妹太多,再確認夏涵的確對舒綠有了影響後,他便不再停留,回屋去了。
舒綠重新坐回書桌前,看看自己方才沒完成的那堆練字,又看看夏涵的詩集。
“……唉……”
她決定繼續當鴕鳥,把這件事扔到一邊去,順其自然吧。
反正自己還沒及笄,更沒有出孝,不能談婚論嫁的——真是太好了!
第三天的課程是由衛嬤嬤教姑娘們針鑿。
素來是好學生的舒綠,終於與遇到了她的短板科目。
捻針拿線?繡花、做荷包、縫衣服……她寧可抄一百遍《女戒》!
無論是衛嬤嬤,還是其他的表姐妹,都沒想到舒綠的針線活會差的這麼離譜。看著自己連直線也縫不直,舒綠羞憤的想找個沙坑把自己埋進去。
丟人啊!
她硬著頭皮對衛嬤嬤說,自己基本沒怎麼做過針線活。
作為一位熱愛本職工作的女官,衛嬤嬤對舒綠的爛技術極為痛心疾首,認為一個姑娘家連個荷包都做不好,乃是大大的失敗。
於是,平生頭一次,舒綠被老師訓斥的體無完膚。
除了尚紅意外,表姐妹們都幸災樂禍的看著舒綠髮窘的模樣,竊笑不已。
趁著幾位嬤嬤不在的空擋,尚蘭怪聲怪氣的對尚謹說:“還以為人家真是樣樣比咱們強呢,原來也是中看不中用的!這樣的針線活而,將來怕是要被婆家嫌棄呢。”
舒綠是什麼人,那會就這樣吃癟不出聲。
她也學不來尚蘭的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直面尚蘭輕笑道:“尚蘭姐姐是不會有這種擔心的了,姐姐的婆家早就有著著落了嘛,像姐姐這樣嬌貴的千金閨秀,我相信姐姐的夫君和公婆是絕對不會嫌棄姐姐的,當神仙供著還來不及呢。”
句句是好話,卻又句句是刀子。
她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尚蘭的親事,是她自個心頭最大的一根刺。
自打老王爺做主給她定下親事,逼著她嫁給張磊了結元宵節那樁醜聞,尚蘭幾乎要崩潰了。
一開始她又哭又鬧,甚至連絕食都鬧出來了,也沒法改變老王爺的決定。老王爺說的很清楚——要絕食就絕食好了,餓死以全名節,倒是也信安王府的名聲做了點貢獻,要死,隨便。
她才發現,自己這個嫡孫女兒,在老王爺的心裡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誰讓老王爺子女多,孫輩更多呢?以前在西北那十幾年,府裡病死夭折的孩子多的老王爺都麻木了,那裡會在乎一個區區的三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