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的驗屍報告,果然和原來仵作給出的內容差別很大。牧王爺一聽說女屍身上有掙扎打鬥的痕跡,手指甲縫裡也殘存著兇手的血肉,而懷孕的時間竟然已有四個月——就明白了八九分。
他可不是白當了這麼多年王爺的。將這些前後矛盾的事情一對照,其中的疑點,不用別人替他分析他也能看出問題來。
牧王爺當機立斷,又讓人將原先的仵作抓了過來。
那舊仵作本來就心虛,被牧王爺一逼問,甚至都沒動用私刑,就屁滾尿流地招了。原來,他欠下了一筆不少的賭債,是關側妃派人替他還了債,再讓他到府裡來替她做事。
“王爺,我也是被逼的呀……”那仵作磕頭如搗蒜,被牧王爺靛青紫黑的臉色嚇了個半死。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仵作,怎麼就那麼沒腦子,捲進這種內宅亂鬥了去了……他深深地懊悔著。可是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了,所有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遊王妃把事情推動到這一步,反而暫時按兵不動,既不火上澆油,也不趁機替兒子求情。牧若飛的自由不需著急,他現在置身事外是最好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趁熱打鐵,把牧若豪解決掉。
牧王爺還是不願相信,他的豪兒居然會是殺人兇手。何必呢?就算他不是世子,但依然是堂堂的王府公子啊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讓人先把那舊仵作關起來,徑直又衝到了牧若豪屋裡。牧若豪經過了一個白天,不僅沒有絲毫收斂瘋態,似乎還更加嚴重了。
他屋裡的丫鬟們都被遊王妃先關到了別的院子裡,只讓家中的侍衛守著屋門,不許他自由進出。
“父王父王您來救我了”
牧若豪正在屋裡像沒頭蒼蠅一樣團團轉,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整個人狼狽不堪。本來就極平庸的五官被披散的頭髮覆蓋去了大半,狀若瘋魔,牧王爺一眼就心生厭惡。
這就是他以前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寵著的兒子怎麼就弄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
“牧若豪”牧王爺冷喝一聲,怒道:“那叫翠羽的丫鬟,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屋裡除了他和牧若豪,只有遊王妃在,牧王爺也沒什麼顧忌了。
“翠羽……哇……父王,翠羽她變成鬼母陰胎了啊”牧若豪又驚恐地大叫起來。
“啪”
牧王爺恨鐵不成鋼地扇了次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給我清醒點”
誰知,牧若豪更加癲狂了。他滿地打滾,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嚎叫著:“不……我不是故意的啊……是她自己勾引我的……我只是不想要一個丫鬟生的賤種而已啊我不要賤種”
“啊啊啊啊……讓這賤人抱著她的賤種一起去死吧……”
牧王爺聽得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看來,這事真是次子乾的了。
牧王爺一生好色,可還真沒幹過吃了不認賬的事。他沾過的女人,基本上都能得到一個名分,最不濟也抬了個姨娘。對於自己的庶出子女,牧王爺說不上個個都很疼愛,起碼也能讓他們衣食無憂。
可是這逆子……這逆子居然連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手?
遊王妃注視著在地上不停打滾的牧若豪,眼中一片冷意。
對於這個屢屢踩在自己兒子頭上的庶子,遊王妃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她若是那等心軟的婦人,更不知早被人弄死了多少次……饒是如此,這一回,若不是有舒綠相助,他們母子倆說不得也要被人害了
她可憐牧若豪,誰來可憐她和飛兒?
“咦,豪兒胳膊上怎麼包著繃帶……”
遊王妃突然驚奇地一指牧若豪的手。這時,發狂的牧若豪已經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上半身幾乎是赤luo的。
牧王爺也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