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後宮。章氏聽皇貴妃小姑子專門提起,明德長公主極得皇上敬重,最好和她打好關係,對於家也有好處。所以她一看到長公主在此,便忙不迭追著過來獻殷勤。
章氏似乎沒有注意到長公主不耐煩的神色,極力向長公主推薦她家的花匠。她說自家的花匠也是從江南請來的名匠人,栽種玉簪之類的南方花卉很有一手,又說不如改日她親自帶花匠到公主府去替長公主效勞……
這下連遊王妃都覺得章氏太失禮了。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回過頭來繼續和舒綠聊天,卻聽得長公主叫了她一聲。
“臨川王妃。”
遊王妃這才注意到,長公主已經走到自己這邊來了。舒綠抬眼一看,那位章氏夫人被尷尬地晾在原地,估計是長公主託詞要來和遊王妃說話,才把她甩脫了吧?
這下可真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舒綠心中暗暗偷笑。所以說啊,拍馬屁也是一門技術活
長公主確實被章氏給煩著了,只得找了個藉口脫身。她對於家的人確實沒好感。興耀帝還只是十七皇子的時候,於氏作為側妃,在府裡的作為就有些過分。長公主雖說不會插手弟弟後院的事情,但看在眼裡還是深感不滿,只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麼。
遊王妃精明得很,哪會追問長公主為何過來,直接就和長公主閒聊起來。
在老百姓想象中,像長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生活一定非常的奢侈繁華,多姿多彩。但舒綠卻明白事實絕非如此。
大梁朝又不是漢唐時候那種開化的風氣,寡居的公主還能招來無數面首在府中尋歡作樂。像明德長公主這種無兒無女的寡婦,上無公婆需要服侍,下無家務等她料理。而她又不愛出門應酬,那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這樣的日子,舒綠光是想想都覺得無聊透頂。
估計就是像李清照詞裡寫的那樣“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吧?
“哦,用玉簪泡水還能解嗓子癢嗎?”
在舒綠髮呆的時候,兩位長輩也聊得正歡。長公主無意中說起自己近來喉嚨不太舒服,遊王妃就順口將舒綠方才告訴她的方子轉述了一遍。
“呵呵,我也沒試過,都是舒綠告訴我的……”遊王妃指了指舒綠,笑道:“這孩子卻是個有心的。”
“是嗎?”長公主看著舒綠,眼中的神色也柔和下來。“你怎麼懂得這些?”
舒綠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微微笑著,遊王妃倒替她說了:“她祖父懂得些歧黃之術,從小教她來著。她自個也愛看些醫書,時不時跟我說幾個養生調理的方子,倒是比太醫開的方子簡單好使呢……”
等遊王妃說完,舒綠忙笑道:“娘娘您別誇我了,再誇我我的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哈哈哈……”遊王妃被舒綠一逗,又笑了起來。連長公主的臉上,也有了笑影兒。
她記得福慧最是斯文秀氣,生的這女兒倒或活潑潑的。不過女孩兒家活潑些也不是壞事
想起自己那夭折的孩兒,若是養下來了,這會兒都有二十歲了呢。長公主壓下心中的難過,隨手從腰上解下一個精緻的荷包遞給舒綠,說是補上方才的見面禮。
舒綠驚訝地看著長公主,又看看遊王妃,不知自己該不該接。
“你這孩子,既然是長輩賞下的,好好接過就是了。”
遊王妃其實也挺驚訝的,長公主是個什麼脾性,她還能不知道?難得她對個小輩這樣客氣。
舒綠只得恭恭敬敬接了荷包,又重新給長公主行了大禮。
長公主嘴角微微一揚,對遊王妃說:“臨川王妃,我都有些羨慕你了。身邊有這麼個乖巧的侄女兒跟著說笑,可比什麼都強”
“長公主說的是。”遊王妃笑得很真心,她也覺得有舒綠陪她出來走走,心情都好得多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