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在明裡干涉妹妹和牧若飛來往。
不過,舒綠還是能感覺到,展眉是不樂見她繼續與牧家太過接近的。
很多時候。展眉比舒綠更加敏銳。他已感覺到牧王爺夫婦,似乎早在打算著到信安王府來說親了。只是如今牧若飛傷勢未明。不太好跟梁家開口罷了。
過年前,信安王府除了忙著籌備年節大禮,還得操辦尚紅的婚事。
萬里和尚紅的婚期,就在臘月十八。
原先臘月是不太好辦親事的。然而老王爺不知出於何種打算,或許是要趕在過年前完成一些政治上的部署,需要確定和萬家的姻親關係。因此,尚紅的婚期就被提前了。
這一天早晨,天空還是灰濛濛一片,信安王府的內院卻像是燒開的熱水般咕嚕嚕地鬧騰起來。無數僕婦丫鬟在各院落間走動忙活,連主子們都趕早起了身,在各自的屋裡為今兒的婚禮極力裝扮著。
信安王府嫁女,不僅僅是嫡女出嫁,嫁的還是在武官中數一數二的豪門萬家。這次的嫁女儀式,又怎是前兩次尚蘭、尚堇出嫁時能比的?
尚蘭雖然是嫡女,更是世子的親女兒,奈何她夫家卻只是東南的一個小世家,放到京城裡屁都不算。而尚堇本身就是庶出,婚禮的豪華程度尚不如尚蘭,更是沒法和這回尚紅出嫁相提並論。
舒綠作為未嫁的姐妹,當然是要及早來到尚紅屋裡為她送嫁。
二夫人桑氏帶著獨子和尚紅居住的院落,早就佈置成紅彤彤的一片,喜慶之極。連院子裡掉光了葉子的樹木,都用紅紗、綠紗做成了花葉點綴其間,可見信安王府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舒綠來得很早。尚紅才剛在枝春等大小丫鬟們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換上了嶄新的雪白中衣,打散了頭髮準備梳頭,就看見舒綠微笑著走到她身邊來了。
“恭喜姐姐!姐姐今兒真漂亮!”
舒綠笑嘻嘻地給尚紅行禮。尚紅臉上一熱,張了張嘴不知回什麼好,只得橫了舒綠一眼不出聲。她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要被眾人打趣取樂的了,索性就不去搭這茬。
別看舒綠在針線上功夫極差,在穿衣打扮上還是很有品位的。看幾個丫鬟忙著給尚紅用五彩絲線“開面”,她就在一邊和專門請來的插戴婆討論尚紅今天用什麼首飾好。
貴族女子,平日裡的裝扮可以由家中經過精良培訓的丫鬟僕婦代勞,一到特別重要的場合卻常常需要請“插戴婆”這種高階專業人才,來為自己打理形象。
並非將所有值錢的首飾胡亂插上頭就能顯出高貴的氣質,一副頭面的插戴也是有大學問的。或是要統一於某一題材,使它合攏來可見密麗,分散開仍見精微,和諧而有序。或要專為某些特定的場合而設計,比如今天這種“新娘妝”。
舒綠和尚紅在衛嬤嬤教的女紅課上,也稍微學過插戴的技藝和規矩。若在平時,尚紅也會參與討論該選擇什麼樣的首飾更配今兒的妝容……但此刻,她卻只是粉面含春,靜靜坐在梳妝檯上,任由別人裝扮自己。
這一天,是她此生最重要、最特別的日子。她將穿上繡滿了濃濃憧憬的精美嫁衣,嫁給她全心傾慕的男子,成為他的原配嫡妻。
從定親到出嫁的日子不算長,尚紅卻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想,或許在萬里心中,她永遠也比不過舒綠吧?但是,嫁給他的是她。能夠名正言順陪在他身邊的是她。可以為他生兒育女的是她。她才是他的妻,他的伴侶。
她無法趕在舒綠之前認識萬里,可她還是有幸嫁了他。一輩子那麼長,她熬得起。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就不信捂不熱他的心!
“哎呀,紅姐姐真的好美呢。”
晚來的尚梅和尚蓉結伴而來,一進門就被穿著大紅吉服的尚紅震住了。她們都知道尚紅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