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是這個時代的張凡。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裡總是能給張凡一種家的感覺,不管他到底應該屬於哪裡,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喜歡這個家。
這裡的擺設並沒有變化,想想也是,距離張凡離開也不過就是月餘的時間,又能夠有多大的變化呢。可是看著這一成不變的家,張凡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種變化。怎麼說呢,彷彿這裡比之以往多出了幾分華麗。這種感覺說來有些荒謬,畢竟眼前的景象絲毫沒有變化過,但是張凡就是能夠感受得到。
不過隨即,張凡就明白了原因。自己是帶來這種變化的主要原因。忽然間,張凡想了起來剛才和伯父張玉方在馬車上談論張家近況的事情。這一瞬間,張凡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難怪張玉方剛才在自己問及家中近況之時,有些有口難言,最後還用別的話題轉移了視線。不用再去詢問為什麼了,張凡自己的腦海中就能立刻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知道個大概。
有句古話,雖然說起來不怎麼好聽,但是最為切實:一人得道,雞犬**。張凡並非要把伯父一家人比作雞犬,但是這個道理是他如今想到最能表現現在狀況的。從某種情緒上面考慮,張凡確實是討厭某些人以為家人的成就而表現的自傲無邊,彷彿那就是自己取得的成就一般,怎麼說呢,這種情況正常人都會感到厭惡吧。可是事情一旦牽涉到自己身上,那麼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正所謂天地君親師,親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你不可妄加臆斷的,你可以在心理面討厭他們,但是你卻不能表現出來。
自從張凡做官以來,這種家人憑著自己而耀武揚威的情況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家中只有一位母親,而趙氏本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女人,根本不會在這上面做出什麼犯錯誤的事情。在過了一段時間,張凡成親以後,家中多了些人,親人的隊伍也壯大了一些,但是他依舊沒有擔心過。茹雪是個什麼樣的人,張凡心中再清楚不過了,他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妻子的,也許因為自己的緣故,茹雪在外也會有些推脫不掉的邀請,但那絕對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茹雪這麼做也是為了張凡,但是她也絕對不會藉著這件事情來為自己謀求什麼。
再說他的小姨子昭雪,雖然**子活潑的很,但是張凡也知道她和她姐姐茹雪其實沒什麼不同,**子裡也是差不多的。還有自己的岳丈,陳文川這個人,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不會說他一個不字,他的一生也都是正直的很,要不然進士出身的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是個小小的武官了。張凡曾經在話語間提過,想要在職位上幫他一把,但是陳文川是立刻就拒絕了,而且要張凡發誓,以後再也不要提起這件事情。而除了這幾人,陳家也就沒什麼別的人了。
如今自己遵循母親的意思,回到揚州張家認祖歸宗,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張凡也是十分高興。但是高興之餘,他似乎一時之間把這種狀況忘記了。如今想起來,張凡不由得有些惆悵起來。並非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困難,但是他的確是不希望有人因為自己而變得不再是從前那般樸實的模樣,更加不希望將來有什麼人會因為自己的這種縱容而受到什麼傷害。可是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張凡一時之間卻是沒了主意。怎麼辦,難道直接和張玉方開誠佈公地說,這顯然有些不太合適,很有可能傷了這才認識沒多久的家人的感情。但是不說,張凡有放心不下,雖然張玉方一家人是自己的親戚,但是自己,包括原來的那個張凡在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對他們並不瞭解,一個多月之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張凡對於張玉方倒是不怎麼擔心,雖然他入官場時間並不長,識人的本事算不得多高明,也沒有派人調查過他,但是憑著張凡自己的感覺,告訴他張玉方並不是那種人。記得自己剛到揚州的時候,張玉方就因為不肯多給王德照一些銀子而弄得自家生意都做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