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道:“那惡魔王憐花……”
金無望冷冷道:“他怎逃得了!”
熊貓兒突然回身,大笑道:“那廝倒也乖巧,一見沈兄,便笑道:“真的沈浪來了,假的只有束手就縛。”他明知既打不過,也逃不了,真的束手就縛了。”
就在這片刻之間,這熱情的少年便已恢復了平日的豪邁與灑脫,竟似已將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全都忘記。
朱七七見他如此模樣,心下又是高興,又是感動,呆呆的望著他,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嗯,熊貓兒當真是條好漢子。
沈浪笑道:“我見他如此,倒也不好十分難為於他,便請他與金不換等人坐在一起,他更是有問必答……”
朱七七道:“那……我經歷的事,你全都知道了。”
沈浪道:“知道了。”
朱七七突然失聲道:“呀,我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暈迷前的模樣,但頭一低,瞧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又穿得整整齊齊。
她忍不住抬起頭,目光悄悄自這三個男子面上飄過。
沈浪笑道:“這又全虧白飛飛。”
他又瞧破了朱七七的心意。
朱七七的臉,晚霞般紅了起來,恨聲道:“這惡賊,我,我呀!你可點了他的穴道?”
沈浪笑道:“他那般模樣,我怎好出手。”
朱七七道:“那麼,你綁住了他們?”
沈浪含笑道:“李長青、天法大師俱是前輩英雄,金不換也是成名人物,就算王憐花,我也不便對他無禮。”
朱七七吃驚道:“你既未點他穴道,又未綁住他,卻叫白飛飛守著他們,你……你難道存心要他們逃跑?”
沈浪微微笑道:“我只不過借用了金兄的‘神仙一日醉’,請他們每人用了一點而已,但想來他們也是無法逃跑的了。”
神仙一日醉的滋味,朱七七是嘗過的,她自然清楚得很,也自然放心得很,這才鬆了口氣,喃喃地道:“王憐花呀王憐花,你報應的日子已到了……”
突然放步向外奔去。
眾人在後相隨,哪知朱七七方自出門,便發出一聲驚呼,眾人加急趕了出去,也不覺都被驚得怔住了。
李長青、連天雲、天法大師、金不換、冷大都還癱坐椅上,但王憐花卻已站起,正要逃出去。
此刻他一手抓著滿面驚慌的白飛飛,笑道:“各位已談完了麼,好極好極。”
熊貓兒喝道:“你……”
王憐花不等他說話,便已截口笑道:“事情的發展,有些出於各位意料,是麼?但各位雖然吃驚,也還是莫要動彈的好,否則,這位姑娘就要吃虧了。”
沈浪居然還能面帶微笑,道:“放下她來。”
王憐花大笑道:“放下她?沈兄說得倒容易,但這位姑娘此刻已是在下的護身符,在下怎能輕易放手?”
沈浪道:“你放下她,我放你走,也不追趕。”
王憐花道:“真的?”
沈浪道:“是否真的,你自己可作決定。”
王憐花大笑道:“好。這話若是別人說的,在下必然不信,只因在下天性多疑;但這話是沈浪說的,卻大大不同了。”
他轉目瞧著白飛飛,接著笑道:“說實話,我真有些捨不得放你。好在我遲早還是見得著你的。”竟在白飛飛臉上親了一親,大笑著轉身而去。
他手一鬆,白飛飛便已跌倒在地,痛哭失聲。
眾人眼瞧著王憐花揚長而去,俱是咬牙切齒。
朱七七頓足道:“我恨……我好恨。”
沈浪微笑道:“你也莫要氣憤,我既能捉住他一次,便能捉住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