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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金無望縱有天大的膽子,面目也不禁被駭得變了顏色,顫聲道:“單……單弓!你……你……你……”

單弓咯咯笑道:“不錯,我就是單弓,我知道你是認得我的,方才你活著時還見過我一面,但你只怕自己也未想起才死片刻就又見著了我。”

這時金無望就算再沉得住氣,也難免要有些疑神疑鬼,更難免忍不住要回頭去瞧一眼——去瞧神案下的兩具屍身。

但是他方自回頭,單弓的鬼爪,已伸了過來,閃電般點了他穴道,他驚悸之中,竟連閃避都未曾閃避。

單弓手一動,他便已倒下。

只是,在倒下之前,他眼角還瞥見神案下的那兩具屍身——那邊單弓的屍身,還是冷冰冰的躺在那裡。

死的單弓躺在那裡,這活的單弓又是怎麼回事呢?

金無望心念一轉,厲喝道:“王憐花,是你。”

他身子雖已倒下,但氣勢卻仍凌厲。

只見那活的單弓仰天大笑道:“好!金無望,果然有你的。只是,你此刻雖然猜出了我是誰,卻已嫌太遲了些。”狂笑聲中,背轉身去。

等他再回過身來,面對金無望時,那灰腐的面板、凸出的眼珠,便已變成了星目劍眉,朱唇玉面。

這不是王憐花是誰?

金無望恨聲道:“我早該知道是你的。”

王憐花笑道:“這也怪不得你。在方才那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會被嚇得心驚膽戰,神智暈迷,又豈只是你。”

語聲方了,屋頂上又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一個人咯咯笑道:“妙極妙極,素來最會嚇人的金無望,今日卻被人嚇得半死不活。”笑聲中,一團黑影緩緩自上面垂了下來,竟是那塊狗肉。

原來那狗肉上竟繫著根細線,金無望進來時,只留意這荒祠中的人跡,竟全想不到狗肉上還繫著細線。

荒祠中雖有火光,但究竟不會十分明亮,金無望既未留意自然不會發現,等他瞧見那兩具屍身時,心神多少難免為之一震,就在那時,躲在滿積蛛網的屋頂上的人,便將狗肉吊了上去。

這些事說破了雖然一文不值,但在這冷風如刀的寒夜中,陰風慘慘的荒祠裡,這些事卻端的足以懾人魂魄。

金無望暗中嘆息一聲,口中卻冷冷道:“原來你們早巳算定我要來的。”

王憐花笑道:“不錯,我們的確早已算定你要來的,否則又怎會預先在這裡佈置下這些把戲,等著你來上當。”

屋頂上的人大笑道:“這就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條人影,隨聲躍下,自然便是金不換。

他自然滿面俱是得意之色,俯首瞧著金無望,又笑道:“常言說得好,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金無望呀,金無望,你可曾想到今日也會落在我手?”

金無望冷冷道:“那也沒什麼。”

金不換隻道此時此刻,金無望心中必定充滿驚怖、悔恨,哪知金無望卻仍是冰冰冷冷,似是絲毫無動於衷。

這一來他不但有些驚異,更大為失望,他一心只想凌辱金無望,教金無望心中痛苦,當下目光一轉又自笑道:“你追蹤到這裡,心裡必定十分得意,只道自己追蹤的本事不差,但你是憑什麼才能追到這裡的,你自己可知道麼?”

金無望道:“不知道。”

金不換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那些髮簪、耳環、絲巾、鞋子,並非白飛飛留下的,全是我做的手腳。”

金無望冷冷道:“很好。”

他面容雖然冷漠,心裡卻難免有些驚異。

金不換大笑道:“這一點,其實你也本該早已想到的。想那白飛飛既已被我所制,縱能悄悄拔下發簪,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