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嘆不如。”
面前的景肅身體突然一滯,卻只是片刻,他便緩了神,收了手勁,斂了神色正言道:“子巫乃是上古命脈,我龍族既然擔負這統治大荒的責任,便是將來天神公憤,只要為四海八荒,我景肅從來萬死不辭,靈姬,你也要好自為之,我不想,幾百年後,巫族一脈徹底消失。”
這般冷然的話讓我心頭一驚,卻不知這般的驚嚇從何而來,大抵可能是遇見景肅這麼久,難得見他如此肅顏。
喚做靈姬的女子正要說話,眼睛忽然瞄向了我,那眼中突然閃現的光芒讓我我趕緊縮了腦袋。
“殿下若是將你身後的小精魄給我,我便毀了青龍星君的那頭巫族靈獸,讓他不再害人,可好?”
靈姬的一雙眼睛就像兩條毒蛇般緊緊的纏繞了我的全身,這聲“可好”竟然讓我無意識的用觸角緊緊的抓住了景肅的衣袖。
景肅抬了抬手中的繩索,冷聲道:“靈姬,莫要和我討價還價。囂原獸和路倚的事情自會有處理,若你還知道君臣之分,便速速離去,免得無妄之災。”
靈姬憤憤的看了我一眼,便捏了個決遁了。
地上還是那具屍體,一動不動,冷冰冰。
這場事故遠遠不比我想象得來的簡單。
路上,我用觸角碰了碰景肅的後背,景肅轉過頭,我訕訕的問:“景肅殿下,你是否要清理一下。”
我順便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一灘血跡,身上的油漬以及袖擺和衣襬的灰塵,還沒指玩,景肅的臉就瞬間黑了下來。
我甚是識時務的縮了觸角裝死。
景肅沉默著將我牽至一家客棧,掌櫃的畏畏縮縮前來接待,至始至終,他領著景肅上樓的手都抖動不已。
景肅將我拴至屏風的一角,便讓還殘留在這裡維持生計的店小二送來一桶熱水,這般便是旁若無人的褪去了玄衣要沐浴。
我在屏風旁呆呆的看著他的動作,他褪到一半,看了我一眼,便將衣物整理好,將我拴至屏風的外面的一張圓桌上,
“我到差點忘了,你是隻母精魄。”
我:……
此時我只想問候景肅他妹以及他令尊。
不過,我恬著臉回了一句:“是不是我要是隻公精魄,景肅殿下便願意和我同沐浴,恩?”
景肅一言不發,只是在我的觸角上又繞了一道繩印,並將店小二送來的食物放置離我八丈遠的地方,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進了木桶,痛痛快快的梳洗一番。
我:……
景肅沐浴的功夫可真快,大約一盞茶功夫,他便一身乾淨的白衣人模人樣的走了出來,接著便是直接倒在床鋪上,睡覺。
我看著他徑直走向床鋪,然後輕眠的動作,囧了一會,那我咧,我怎麼辦,要將我鎖在這桌子旁邊一夜嗎?我困了腫麼辦,我累了腫麼辦,更重要的是我餓了腫麼辦!!!
似乎他沒有要讓我舒坦的覺悟,我決定自救。
可是我折騰了半天后,絕望了,繩子的白光幽幽閃現,竟然將我的觸角纏得越緊。
忽然景肅翻了一個身,我驚嚇的連忙鬆開了繩索,趴在地上睡覺,眼角的餘光瞄向景肅,暗自觀察他的動作。
良久,翻了身的景肅沒有動作,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卻也開始洩氣,觸角被綁著的感覺真難受,難道我要被這個心眼比針還細的殿下大人折磨欲死嗎?
窗外忽然飛進了一隻彩蝶,它的翅翼亮亮的從木窗的空隙中飛了進來,長長的銀鬚微微顫動,尖銳的牙管散發著森冷的光芒,它慢悠悠的飛進,飛過景肅的身體,落在桌子的上方。
我害怕的看著它蹲在桌上煽動者詭異的翼翅,我想著它用那牙管插、到我脖子上的那陣鈍痛,便開始渾身發抖。